进到庄内,酆翼亲力亲为帮村民修缮房屋搬东西,周乐之则拿了纸笔刷刷画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见周乐之坐在那儿半晌不动,酆翼停下手中的活,站在几步外问道。
“你猜”
“哼,故弄玄虚”说着,酆翼走向周乐之,看清纸上画的事物,不禁感到疑惑,“你闲着没事画房子做什么?”
周乐之放下纸笔,擡头看向酆翼,“你看这里有些房屋烧毁过于严重,仅是修缮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只能拆了重建。所以,我就设计了几张图纸”
说罢,周乐之将图纸朝向酆翼,拍着胸脯自夸,“我给你说,我设计的这房屋可是冬暖夏凉,坚固非常···”
“小伙子”周乐之正欲滔滔不绝,一妇人端着两碗水走过来,此人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相貌平平,但嘴角那颗痣却是异常突出。
“多谢你们帮着修房子,忙这么久一定渴了吧,快喝点水”妇人将水端给酆翼。
“没什么,都是应该的”酆翼接过水,递给周乐之一碗。
“大娘还有个问题”妇人笑着,脸上的褶子更加清晰。
“您说”
“小伙子,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可有娶妻啊?”说完,妇人满怀期望地看向酆翼。
“后生名叫秋毫,家在外地,恰巧路过此地,见村里走了水就过来搭把手”酆翼答得十分自然,仿佛其所言皆为事实。
闻言,周乐之有些诧异,但有外人在,他也不好多问,便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疑惑。
“那你可有娶妻啊?”未得到此问题的答案,妇人锲而不舍地追问。
酆翼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妇人嘴角那颗痣上,答得有些结巴“娶,娶了”
“这样啊”妇人脸上的笑稍稍淡了些,“那你妻子定是十分貌美贤良吧”
听罢,酆翼往周乐之那里瞥了一眼,答道:“模样就还凑合,贤良嘛,不沾边”
“啊?哎,那真是有些可惜了,我们村里的姑娘可都是既貌美又贤良呢”说完,妇人一转头看见周乐之,眼里又有了光,“这位小伙子虽瘦弱了些,但模样却是无可挑剔,你家中可有妻室啊?”
周乐之本来正端着碗看戏,不知怎的,转眼就把戏看到自己身上来了,“我,我”
“他没娶妻”酆翼替人答道。
闻言,妇人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屁股一擡就想坐周乐之身边,给周乐之好好介绍一下她们村的好姑娘。
“他嫁人了”酆翼又淡淡添了一句。
此话一出,屁股蹲到一半的妇人和端着碗的周乐之立即转头看向酆翼。
“你刚才说什么?他,嫁人了?”对此,妇人有些难以置信。
酆翼:“不错”
妇人仍有些不敢相信,重新转回头,看向周乐之,“当真?”
他堂堂一男儿身怎能说嫁人就嫁人,转回头就要义正言辞地否认,结果入目便是妇人嘴角那颗耀眼的大痣,当即就改了口,弱弱说了句“是”。
两人给出的答案皆是这个,妇人不再怀疑,视线在两人之间往复几次,嘴越张越大,蹲到一半的屁股最终也没坐到底。
“等等,嘶”妇人越寻思越不对劲,看看酆翼再看看周乐之,“你已娶妻,你已嫁作人妇,你们”话到此处,妇人一下用手捂住嘴巴,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是,我说”周乐之正欲说些什么,妇人一下站直身子,迈开腿一路小跑地离开了。
“你说嫁人就嫁人吧,怎么还说嫁作人妇了呢”周乐之把没说完的话补完,“欸,等等,大娘,您碗忘拿了”
妇人似是急着去宣布什么大事,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话,“就放哪儿吧”
“这大娘也太敬业了”周乐之嘀咕一句,转头间看见酆翼上扬的嘴角,立即有些不爽,“你笑什么?”
“怎么,别人笑你也要管?”
此话说得周乐之无法反驳,别人爱咋笑咋笑,他确实管不着。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周乐之道。
“别问,不答”酆翼转身走回去继续干活。
“我还就问了”说完,周乐之跟在酆翼身后开始絮叨,“你为何骗村民说你叫秋毫啊?村里人不认识你吗?你为什么起‘秋毫’这个名字啊?”
酆翼终于被周乐之念叨烦了,放下手中的木板,问:“你有完没完?”
“你回答我了我不就不问了”周乐之说得一脸理直气壮。
“是,村里人都不认识我,这般不言明身份行事会方便许多”
周乐之“哦”了一声,接着问:“那秋毫这个名字呢?”
“随便起的”说罢,酆翼以免周乐之再问,出言警告道:“你要是再问,我能让你永远都无法再讲话”
闻言,周乐之立即闭嘴。
见人乖乖听话,酆翼转身继续帮村民搬东西。
等酆翼走远一些,周乐之在后面拳打脚踢地冲酆翼比划了一阵。
“叮咚!”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周乐之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