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鲜血
【这里是Hagi】
【阿拉,诸位贵安~】
在非法组织集会上撞见公安同期了怎么办?
急,在线等!
半长发的青年掩饰般地撩了撩发丝,状似不慌不忙地对着面前那个名叫基安蒂的组织成员鞠躬、施了个绅士礼,才得以遮住自己脸上一瞬间裂开的表情。
是的,他这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一觉醒来,他萩原研二就在这个出了名的黑衣组织内部集会上看到了他那两个本应该在公安任务中屡破重案、大展身手的警校同期?
哦好吧好吧,从某种程度上,这真是“大展身手”了,如果当场逮捕卧底某黑衣组织的警视厅爆处组专员也算的话。
萩原研二装模作样地直起身来,面上又挂上了属于组织内部成员夏朗德的那副略显轻浮的淡笑来,他说着,“冒犯了美丽的基安蒂小姐可不好,你说是不是,G酱~”姿态花俏得像是在跳舞一般,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要多么努力才能克制往那两个正缓步走入厂房的同期们那张俊脸上瞟的冲动。
早说他就不该来这一趟,他原本也不想来的,奈何一是这次组织的任务确实摆明了需要他在警视厅爆处组里的身份出力;二来这段时间枡山宪三(皮斯克)那个老橘子也勒令让他多关注下东京这边的近况,物色下新调来的成员,看有没有好苗子可以拉拢到他那边;三来嘛……
作为一名还在给教官所属的警备局打工的正经双面间谍,他就应该对那个听说先前在欧美分部极为活跃的“威士忌三人组”接触一番,最好能做出其威胁等级的初步判断。
但现在,怕不是连判都不用就断了(碎碎念)。
“好了,人都到齐了。”半晌、萩原研二轻咳一声,还是在他们的灼灼目光下还是做起了某非法集会会议主持的活计,他把带来的薄薄几张纸质资料往就近的板条箱上一摊,收敛起心神,全神贯注地进入了夏朗德的角色。
“这次的任务呢,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又有些困难——”
“啊哈,基安蒂小姐别那么着急掏枪嘛~”
他随意地夸夸其谈试探几句,随即仍姿态随意地介绍道:“简单来说,就是日卖电视台某个台长,是叫仓田还是什么的…总而言之,这滑不溜手的老赌棍之前手头儿拿到了些他不该拿的证据,近几日,终于收到消息说这家伙现在正躲在电视台某幢办公楼里,已经藏了好些天了。”
他一通话说下来、故意搞得不仅啰嗦、关键信息含混不清甚至还夹带了些半真半假的私人情绪。
果不其然,
“说重点!”
情绪显得最为外露的基安蒂不耐地挑起了眉头,同组的卡尔瓦多思同样面色不虞,倒是他们身边名为科恩的组织成员一直绷着脸,倒是看不太清楚他墨镜下的神色。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金发同期、资料上写着代号波本的组织新人倒是颇为圆滑地开口递了个台阶:“只是在日卖电视台的话,好像也用不到我们这么些人?所以,这个事情困难在……?”
行吧、原来是这种人设吗?
倒是比警校时活泼了不少,所以景光那边……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瞅了眼在旁边的莱伊与苏格兰,见人还维持着八风不动的高岭之花形状,只能略有遗憾地结束了他初步试探。
“哎,说起来惭愧。”他摇头长叹一声,指指板条箱上有关这次任务目标的资料、继续道:“这要是往常嘛,顶多也就是上楼、回收、搞定三步走的小事,但这次因为是大型公共建筑,而且日卖电视台总公司的安保工作做得有些太好了些,我们现在只得到消息这家伙藏在楼里,却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
他摊手,“单纯派人进去找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万一惊动了这家伙,被人狗急跳墙把证据抖搂给公安那些个傻狗可就不好了。”
“那么,我们要‘回收’的是内容是什么?”波本笑眯眯地问。
“一份无足轻重税务报告,”萩原研二也笑着看向狡诈的公安兼同期,装作不在意道:“反正他要是往上捅、自己也落不了好,倒是现在,估计正待价而沽,忙着和黑市上那些个不要命的家伙掰扯呢吧。”
“别叽叽歪歪的,反正动脑子和决策的活儿总不会交给我们做。”基安蒂出口打断道:“直接说吧,计划?时间点?分工?”
“好吧好吧,怎么能让美丽地小姐久等~”萩原研二伸手作投降状,“计划嘛、既然没办法确定这老赌棍的具体位置,那干脆就一锅端好了——我们提前在楼内假造一个炸弹威胁,届时整栋楼都要配合着疏散出来,到时咱们该抓人抓人、该回收回收,两不耽搁~”
他打了个响指道:“分工问题想必不用我多说,在场的都是组织精英,咱们接下来主要敲一下行动流程就行。”
“顺带一提,鄙人夏朗德、不才在警视厅爆处组里领了个虚职,兴许到时也能帮衬一二。”
他说着、把日卖电视大楼的建筑施工图和线路图往箱子上一摊,往后略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接下来就是执行组诸位的拿手好戏了。”
于是,少了他的掺和、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就一如往常般简短精炼——代号成员们确认流程、分工、领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再互相试探打量冷嘲热讽一番。
每个人都像是机器里的齿轮般,冰冷、锋利又精确,而他这个台上的小丑也只要配合着上演一场滑稽剧。
最后任务行动的时间被定在了大后天(7日)上午,当所有人最后确认完自己负责的那部分活计,到了该和这间临时会面的仓库说再见的时候。
这时,银色头发的杀手往楼上瞥了一眼,示意伏特加可以叫那个倒霉蛋下来了。
萩原研二皱了皱眉头,心头突然升起些不妙的预感。
而等那个穿着身有些皱了的白衬衣、黑西裤,看姿态好像是什么房产中介一样的男人被身高近一米八且身型壮硕的伏特加像拎小鸡仔一样、半是邀请半是裹挟地从楼上拖下来的时候,这个大概是被那些东西掏空了身体、双眼内凹脚步虚浮、瘦到快只剩一把骨头的男人还不忘朝他们的方向露出个讨好似地微笑,搓着手鞠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