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暴露(?)(1 / 2)

濒临暴露(?)

【这里是安室透】

【(拔枪、上膛、微笑)你是谁?】

曾经被唤作降谷零的青年从没有哪个时候觉得、血液像此时这样冰冷过,他第一次开枪射杀无辜者时不曾、第一次为了任务漠视求救者的哭嚎时不曾、第一次亲手刑讯、折磨或是欺骗时也不曾。

他本以为这些年在酒厂这个大泥潭里的跌撞、摔打、生死磨砺已经让他将所有柔软、动摇、鲜活与属于降谷零的部分都深藏在了心里,收敛妥帖,可今天他才知道不是。

只要这样一点点推力,他便狼狈得溃不成军。

名为安室透的青年面上保持着神秘主义者惯常的微笑,可掌指间的力道却重得能滴出血来。

不远处,他的曾经的警校同期,那个总笑得不着调却最是潇洒体贴的半长发混蛋,警视厅冉冉升起的爆处组双星,此时却正干着杀人犯的勾当。

“干得不错,夏朗德。”银发的疯子咧开嘴,笑得愉悦却危险至极,“他不该看见你的脸。”他说着,语气似有所指地朝他们在场所有人身上逡巡了一番,凛然的目光刀一样寒冷的刮过去,一只手虚虚地放在黑色皮质大衣的口袋里、任谁都知道那里面的勃洛克大口径枪支已经上了膛。

夏朗德?这就是他这位同期的新名字吗?会不会是贝尔摩德那女人的伪装?他和Hiro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不,不像。

如果真的已经暴露了,眼前这个银发男人二话不说就会开枪崩了他的脑袋,而现在,琴酒明显只是在借着这个倒霉掮客的死来警告他们这些在场的组织成员,哦,是的,他们都不该看到萩原研二这位“警视厅警察”的脸。

这是个警告。

这么说来,萩原研二在警视厅的卧底身份对于组织来说也极为重要。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次结束之后他得尽快跟上线联系、汇报这一消息。

可怎么会?又是什么时候……萩原研二成为组织成员的?

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降谷零用尽了全部的努力,才克制住了转头去看向身边幼驯染的冲动,余光里,向来安静的青年此时只微微垂着眸,辨不清神色。

是啊,怎么能想到呢?

他们一同毕业的同期、他们满腔正义的同期、他们身处纯白的警视厅、日本警务系统心脏不该沾染任何污浊的同期……怎么能、怎么会、怎么…敢?

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关注过同期们的近况,然而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好像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影子。

就他所知,从警校毕业以后、同期萩原研二如愿以偿地和松田阵平进了爆处组工作,三年来因屡获功绩,甚至升职速度上还比多次顶撞上级的松田还快了一步;

不是没想过青年也跟他们一样,是公安派来组织当卧底的可能,但是后来降谷零越想越觉得不太现实——没人比他这个根正苗红的正经公安更清楚,不论是公安卧底招收的内部规范还是其他,公安都不可能放着久经训练的他们不用,反而把爆处组的得力干将、未来很有可能在警视厅位居高位前途无量的警察牺牲去做卧底!

原本降谷零一开始见青年没有立马喊破他和景光的身份,他还抱了三分侥幸,但现在看来……还是说这里面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不过确实,这些年研二的父亲萩原健一的生意似乎据说是拉来了大股东入住,倒是突然而然地就红火了起来……

一时间,年轻的卧底脑中千思百转,同时也暗暗做好了和幼驯染一同突围脱离的准备。

这时,

“阿啦,又要麻烦清扫组的伙计们了。”

不远处,曾经的警官、现在名为夏朗德的组织成员萩原研二没再施舍给那位倒在血泊中的倒霉男人一眼,只见他浑不在意地施施然收了枪,转过身还不忘对在场唯一的女性成员彬彬有礼地笑道:“恕我惊扰了女士。”

“啧,”名为基安蒂的狙击手却显然被他照顾弱者似的发言给激怒了,就见女人咧开嘴角,露出抹挑衅的讽笑,“要不要我把枪管塞进你的嘴巴里,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惊扰’?”

半长发的青年摊手,从善如流地笑着说:“哦,当然,如果小姐愿意。”

“行了,”

见又有可能突生事端,琴酒冷冷地打断道:“这里已经待得够久了。”

“是是,我也该回去补眠了,不过……”满脸笑意的青年说着,目光忽地看向了他和诸伏景光的方向,

一瞬间、降谷零的手已经搭在了枪柄上。

然而就在他暗自戒备差点儿暴起发难之时——却见同期的目光却只是轻飘飘地从他们二人身上掠了过去,最终又落回了身旁神色不耐的短发女人身上,

“那就回见了,基安蒂小姐。”他说着、转身扬起手潇洒地一挥,丝毫不在意地把后背袒露了出来,第一个朝厂房外面走去。

降谷零微松了口气,这才沉沉地收回目光,收敛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