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2 / 2)

玉阳子颔首示意,“果然是你。”

“妖孽!你胆敢坏我宗门规矩,潜入我宗门偷习功法!看我今日不跟你算账!”

一语未毕,身旁玄诚子大步上前。

尔卿还未动作,玉阳子便伸手将玄诚子拦下。

“我方才说的话,你可是没听进去?”

“自然听进去了,此行并无伤人之意?我等可是为讨伐玉冥而来!”

尔卿心下暗道:果然。

玉阳子并不接话,反倒是看着尔卿,忽而白眉敛起,“你受的伤……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那伤口上,他能感受到浓浓的怨憎恶气息。

尔卿下意识捂着伤处,犹豫许久,决意还是将褚熄炼制那把剑的事说出。

兴许,玉阳子也会有办法,她就无需前往月落老人居所寻找答案。

“用活人性命……炼制的剑?!”

听完尔卿叙述,玄诚子气的胡须都在发颤。那斑斓巨蟒缩小成手臂大小,盘在他手臂上,尾巴一截落在他掌心,被他使劲一握,痛的蛇都几乎叫出声。

“如此说来,西部边陲大量百姓消失,并非玉冥所为?”玉阳子说着话,两眼却看着旁边玄诚子。

尔卿耸耸肩,“旁的不知,这件事倒确实与他无关。”

她可懒得帮那大魔头说话。

玄诚子黑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身侧伤口又隐隐作痛,尔卿问,“宗主可有方法解决这伤?”

若是没有,她可要即刻启程前往月落老人居所了。

玉阳子盯着尔卿的伤口。

血肉外翻,上面缠绕着隐约可见的黑气,仿佛万千小虫,还在啃噬她的伤口。

他捋须的手一顿,长叹口气,“玉冥……也受了这般伤吗?”

“比我伤的重。”尔卿道。

玉阳子捋须的手又是一紧,半晌之后他道,“此伤……我有法子。”

“此话当真?!”尔卿激动的坐直身子。

玉阳子点点头。

“伤口有魔气聚集,此为伤口不愈恶化的原因。魔气乃怨憎恶三者汇聚凝成,若有人潜心诵念心经七天七夜,兴许可以拔除。”

尔卿当下起身,“既然有解决之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

“且慢!”玉阳子叫住兴头上的她,面露难色,“我虽有办法拔除魔气,可是怕玉冥……不愿见我。”

事发前日,玉冥专程来寻过他。现在仔细想想,应当玉冥也怕身份败露为他所不容。

得到他肯定回答之后玉冥方才安心离去。

可当日他却毫不留情刺玉冥一剑,致使他与褚熄对阵落了下风。

后续尔卿将他带走,也不知他吃了多少磨难。

这世上,只怕玉冥最恨的人莫过于他了。

尔卿默了片刻,擡眸望他,“他现在半死不活,想不想见也由不得他,他想死,我还不想死,求宗主为我拔除魔气,随我走这一遭。”

玉阳子微怔,旋即摇头低笑出声。

尔卿算是给了他一个完美台阶,不是为玉冥而去,而是为她尔卿而去。

一支强悍的修者队伍,外加一头大妖,十分和谐的前行着。

如此诡异的队伍,不免引得人频繁侧目。好的一点是,无妖无魔敢招惹,行路极为快速。

在第四日清晨,玉阳子一行随尔卿到了猎户村。

小狗妖头一个察觉,急忙冲出门来,却见尔卿身后跟着大批修士,当

“乖,他们不是坏人。”尔卿上前,揉了揉小狗妖的脑袋。

回头对着已经拔剑的几个弟子略带威胁性的挑眉。

那几个弟子神色讪讪,将剑又收了回去。

“什么好人啊……”小狗妖嘴里嘀咕,“收妖的对妖而言还能是好人?尔卿姐也是傻了……”

不过尔卿发话,他还是将短剑收了回去。

“他们是来帮我疗伤的,玉冥呢?死了没?”

尔卿想着,若是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死了,那也没办法。死哪儿都行,只要别死在她眼前、身边,都行。

“还没死,在里面躺着呢,”小狗妖停顿下,又补充了一句,“但看样子快死了,尔卿姐再迟回来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就好了。”

尔卿啧了一声,莫名觉得心绪烦乱,给身后玉阳子让开一条路。

“他在里面。”

他二人的对话,玉阳子自然也听到了,面色凝重当下抢入房间。

布置简陋的土房内,玉冥躺在干巴巴的床榻上,整个上半身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已被血色染透。

那张面庞与原先相比瘦削不少,眉心还多出一点他未曾见过的印记。

他光风霁月的徒儿,已经变得他快要认不出来了。

心中恍若被万千根银针扎过,化开细密痛楚。

玉冥是他从小一手带大。他亲手教的习文断字、剑术心法。

他对玉冥寄予厚望,但这孩子也不曾辜负他。为了成为他的骄傲头悬梁锥刺股,进步神速,除却天才根骨之外,还有他如钢铁般的意志。

玉阳子不觉眼尾开始发红,漫吸口气后,他回头看着身后弟子。

“有谁愿为曾经的大师兄祈诵经文,祛除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