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舒展,面带朝气与微笑,丝毫瞧不出丁点痕迹。
余乐安给怀修雨顺气的手力道渐渐轻柔。
尔卿扛着铁铲走出,“我今日有事,你们两个自己玩吧。”
“什么事啊?要我帮忙吗?”余乐安追上几步。
“不必。”
尔卿挥挥手,御铲腾空离去。
怀修雨终于止住咳嗽,面颊还透着些红,擡眼看余乐安,“听说你受伤了,伤势如何?”
余乐安瞥他一眼,放在他后背的手向上滑动,落在他脖颈。
“严重的很呢,都是因为你小子,当时你别乱跑跟着尔卿,哪儿会有这么多事。”
“对不起,我当时被人拉了一把,不知拿什么东西捂着我,我就晕过去了。”
余乐安大掌收紧,剑眉拧起,“你说你是被人弄晕了?可看清是什么人?”
怀修雨摇摇头,“没看清,但知道是个女子。”
“女子……”余乐安眸色深沉,“难道是她……”
“谁啊?”
“与你无关,带我去吃点大补的,我伤口疼着呢。”
“好,都依你。”
晴空万里,天空碧如镜。
青竹轩一如往日,静谧空幽。
竹林掩映阴影处,虫鸣鸟叫声阵阵。有脚步声传来,惊动鸟雀振翅而飞。
尔卿抱着满满一怀花草,吭哧吭哧走到竹屋对面,铁铲挖洞,将花草一株一株种了下去。
衣袂破风,玉冥从空降落。
尔卿听到动静,连忙放下铁铲回头冲他一礼,“见过师兄。”
玉冥不理会她,大步迈上台阶,入竹屋。
尔卿面上毫无波动,继续蹲下身种花草。
银色的花瓣簇簇紧拥,压得枝头低垂,被日光一晃,折射出淡冷色的微光。
风静静淌过,花朵轻颤,带起阵阵幽香,伴随满园青竹香气,在院落发散。
尔卿擡手抹去额上汗珠,呼出口气,收起铁铲回头往竹屋走去。
“师兄……”
屋内,玉冥正在脱衣。
白袍落地,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纵横交错着十几道鞭伤,深处皮开肉绽,血液下淌,没入裤腰。
他肤色很白,但非如雪般纯白,带点小麦色,冲淡了阴柔气息,衬的那巴在后背的伤口翻卷,狰狞可怖。
尔卿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打扰师兄,我这就……”
“进来,”玉冥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不容置喙,“给我处理伤口。”
玉冥看也不看她,坐在矮案前,放下两瓶伤药,旋即丝毫不受影响的煮起茶来。
“是。”
尔卿十分听话,迈入门槛取来一盆水,踱到他身后跪坐而下。
帕子洗净,开始给他擦拭伤口,动作轻柔,不带私仇。
前方传来玉冥低低发笑声,噙着几分嘲弄,“昨日与我发脾气,我道你开始长能耐了。”
他执壶泡茶,“既求茍且偷生,就该如此乖巧顺从。”
“师兄说的对。”尔卿并不反驳,认真小心的给他擦拭着伤口血污。
玉冥凑在唇边的茶盏一滞,侧目瞥向尔卿,“古人诚不欺我,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饮酒般,将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尔卿仍旧不反驳,眉眼认真专注,擦拭完伤口,将帕子搭在木盆上,取来玉冥手边药瓶开始给他上药包扎。
“傲霜可是师兄自创剑招?果真不同凡响,不知师兄可还有其他厉害招式?”
玉冥不屑讥笑,“教你一招傲霜已足够你保命存活,还想学别的?”
“自然想学,毕竟我还要替师兄做事,现在猎到的妖丹有些低级,若我成长了,也能给师兄猎到更高级的妖丹不是?”
“只是如此?该不会是想学些本事,反压我一头吧?”
尔卿眼底光芒灼灼,上药的手一顿,“师兄是害怕吗?”
“怕?”玉冥冷哼,“从我降生之日到现在,我玉冥何曾有过一个怕字?教你便教你,即便全教授与你,你也未必能学会。”
“师兄开明。”
“但是,我有个条件,”玉冥转动茶盏,眼底掠过狡黠之色。
“什么条件?”
“马上演武大会,你若能拔得头筹,届时我会当众收你为徒,否则与你无干无系,传授你剑法,不是更令人疑心?”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