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冥喜怒不定,她好得了情报早做对策。
【听到了听到了,我体内有点痒,估计有条虫,你打个眼帮我捉出来】
外面冷风习习,屋内暖烛映照。
玉冥坐在矮案前,面前放着尔卿带来的瓷瓶。
看似盯着瓷瓶,实则凝神听着外面动静。
直至拖沓的脚步声远去,他眸中两点明光才汇聚,伸手拾起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妖丹服下。
回去时,尔卿是御剑回去的。
该演的苦情戏演完,没必要再苛待自己。
美美睡了一觉,半夜好似听到余乐安回屋的响动,她实在太累昏睡了过去,直至天明才醒。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门口传来踌躇脚步声。
喉头干涩,想张口问问,却发不出声音,直到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尔卿?该去解惑堂了,你起了没?今日是云长仙长授课……”
“云长仙长”四个字,让尔卿一身疲乏瞬间消散。
她当即翻身而起,不经意扯动膝盖伤处,痛的龇牙咧嘴一番,旋风般穿衣套鞋,直奔门口。
“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满头发丝垂落,身上衣袍松垮,露出半截白皙脖颈,还有胸前一片嫩白肌肤,直直撞入余乐安眼里。
余乐安双眼圆睁,当即背转过身。
“距离授课还有一会儿,不急,你、你整理好我们再出发吧。”
尔卿浑然不觉,听到还有时间,顿时松了口气,提脚退回屋中。
“那你稍等我会儿,马上就好。”
“嗯……”余乐安应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死紧。
没一会儿,尔卿开门走了出来。
“好了,我们走吧。”她一瘸一拐走在前面。
“你的腿怎么回事?!”余乐安声音很沉,大步上来,扶住尔卿手臂,尔卿稍一擡眸,就能看到他紧锁的黑眉。
“哦,昨天送我阿娘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有大碍。”
余乐安擡手在她脑门上轻敲一记,“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摔跤,鱼儿都没有犯过这种错了,小心些,我扶着你、”
盛情难却,尔卿不想推三阻四的扭捏,由他扶着。
“你阿娘他们回去了吗?”
“嗯,也回去了,鱼儿说好不容易出来一回,要多出去逛逛,我爹娘就把我扔下了,唉,真是悲凉啊。”
“没办法,谁让你是长子,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不也还是他们的孩子吗?真是偏心……”
尔卿抿抿唇,垂下眼帘遮掩了眸底暗淡光芒,没有再说。
云长仙长今日授课画符,尔卿学的格外认真,旁边余乐安偷偷找她说悄悄话,她都没有理会,甚至觉得聒噪,拿笔杆子敲了回去。
“别打扰我学习保命技能。”
“保命?这也太夸张了。”余乐安嘴里咕哝几句,看尔卿学的认真,当真没有再打扰,甚至被她带动,也仔细画起符篆。
“惊雷符,画好了的,对自己画的有信心,可以拿上来展示一下,”云长仙长环顾四下,“谁来?没人举手,我可就随便点了啊。”
这话一出,堂内坐着的学子们不约而同把头垂的更低了。
云长仙长深吸口气不满的重重呼出,眸中射出两道精芒,“尔卿余乐安,你二人上来展示一番。”
阎王点卯,引得周围人哄笑。
尔卿跟余乐安对视一眼,拿起桌上各自画的鬼画符硬着头皮站上讲台。
底下哄笑声不断,余乐安绕过尔卿踏出一步。
“笑够没有?有什么好笑的……”
云长仙长配合着捋须擡手往下压了压,台下立马安静。
余乐安侧目看尔卿,低声说着,“我先来?”
尔卿点点头。
她有些紧张,余乐安先来也好,她好调整一下呼吸灵力,以免待会儿出差错。
只见余乐安转身到窗前,将符篆抛掷空中,两指并剑,指尖微光闪烁,口中大喝一声。
“破!”
符篆破开小孔,发出一声屁响。
场中空气凝滞。
云长仙长捋须的手一紧,气的揪掉几根胡须。
“朽木不可雕也!”
底下人拍桌疯笑。
胡盼芙早看他不爽,眼下逮着机会讥嘲道,“我们余大公子真是人才,好好的惊雷符,让你画成了屁符!简直毁了云长仙长一世英名!”
云长仙长气不过,抄起书册拍在他脑后,“有点小聪明,授课时不好好听!回去!”
余乐安搔着脑袋灰溜溜退场。
“尔卿,该你了。”云长仙长侧身让开一条路,“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余乐安坐在下方,擡手敲了自己一记,“早知道让尔卿先来了,现在惹恼了云长仙长,她更不好过……”
尔卿漫吸口气,捏着符篆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