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凛“嗯”了一声，强忍着羞耻将人抱在怀里。
怀里人一点儿也不重。只是这个姿势让他总觉得怪怪的，施展不开。
他是丧尸，所以丧尸不会攻击他。
不过有楚承在怀，这些丧尸立即嘶吼着扑过来。
“砰！”
官方特制的高精bu/枪后劲很大，子弹枪枪爆头，效率极高。
只是到底恢复了情感，看着倒下的一具具熟悉的面孔，他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这些人曾经都是他的战友，也曾追随他、信赖他。
然而，他却辜负了他们。
想着，他瞄准的动作有一瞬的凝滞。
下一瞬，对面的丧尸就怒吼着扑了过来，然后被楚承扭断脖子。
“你在想什么？”楚承忽然问。
蒋凛目光恢复冰冷，回答：“没什么。”
“嗯哼……”楚承后倾，背靠着他胸口，冷静地说：“你在想，因为自己的失误，害死了同伴，对么？”
蒋凛一滞，没有开口。
楚承简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紧接着，他便对方说：“这座实验室是顾常明为你们准备的坟墓。当你们踏入，便只有全军覆没这一条路。所以你不必自责。我希望你拥有情感，但不希望你的情感全用来自责。”
“坟墓？”蒋凛不解。
楚承于是将顾常明的阴谋简单讲述了一遍。
“砰！”子弹喷射而出。
蒋凛目光泛冷：“原来如此。”
他其实隐隐意识到自己等人被算计了。但彼时的他没有情感，所以觉得无所谓。他也懒得报仇，因为毫无意义。
但现在，他找到了意义。
——生命本身就是意义。每条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想着，他说：“我要复仇。”
替自己，也替他的战友、同伴。
楚承莞尔：“不急，我会帮你的。”
*
三天后。
“教授！我殚精竭虑三天三夜，终于搞出您想要的东西啦！嘤嘤嘤！我真是太不容易了！”一大早，111就兴奋地来向楚承报喜。
“做的不错。”楚承轻抿一口牛奶，夸了一句，问：“找小白鼠实验了吗？”
“嘤，这里哪有小白鼠？”111无语。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楚承说着，朝蒋凛的方向笑了笑。
“嗯。”蒋凛平静地回应。
他那身军装已经扔掉，换上楚承来前为他准备的干净衣服，码数正合他身材，让他再一次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过？
楚承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无论是衣服（包括内啥）的尺寸，还是口味喜好，对方全部知道！
可偏偏，他真不记得两人以前在哪儿见过。
算了，多想无益。
吃过早餐，两人一统于是收拾一番，终于踏出这处阴暗的地下实验室。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嘤嘤嘤！我就跟狼群一样，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买定离手！快让全国民众看看，唯一一位基因进化者的恋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嗯？这是……】
【卧槽！这人不是我们X市安全基地的蒋少校吗？！】
【卧槽！还真是！蒋少校不是出任务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等等！等等等等！卧槽卧槽！兄弟们快看蒋少校的手！乌青色！他是丧尸！】
【嘶……】
【我理理思绪，蒋少校是进化者楚承的恋人？楚承明知他变成了丧尸还来找他？还利用自己的精神系异能控制住了他？嘶，好扭曲的爱！爱了爱了！】
【什么鬼？好恶心！】
【疯了吧？丧尸恋人？真以为这是写小说呢？！】
【不对劲，我们蒋少校他有情感缺失症啊！他怎么可能谈恋爱？这不合理！】
正在处理公务，听到下属报告立即点开直播的顾常明也倒抽一口冷气，惴惴不安起来。
蒋凛居然和楚承是恋人？不可能啊！蒋凛可是有情感缺失症的！
可如果不是，眼前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而且……
顾常明目光游移起来。
若是这楚承知道是自己害死蒋凛，他会为自己所用吗？
那就……
他眼中倏然掠过凶残的光。
杀了！
正想着，直播画面又是峰回路转！
只见楚承擡头，对抱着他的丧尸说：“先找个活物做实验。”
“小白鼠吗？”丧尸问。
习惯性将翻译传上直播间的唇语专家瞳孔一缩，呆住了。
直播间里所有人也如木头一般僵在原地。
“喂？你怎么啦？！”一个正在搬砖的工人见摸鱼的同伴死死盯着手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怀疑同伴要丧尸化了，但没证据。
然后，就见那摸鱼的同伴猛地跳了起来，发出一声鬼哭狼嚎：“卧槽！”
【卧槽！！】
十大安全基地处处有惊呼。
丧尸！丧尸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