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吟翻了个白眼,“那可不行,就你这性子还不得被姓王的丫头欺负死,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不知怜香惜玉的楚狂人,若真动起手来,他们看在本王的面子上还得多掂量掂量。”
白灵官一针见血道:“倘若真到了动手的地步,王爷的脸面怕是不顶用,而且还是个累赘。”
姜凤吟一手捂住胸口,双眼瞪圆,满脸哀怨,但转念一想,自家谋士好似说的很有道理,自己那点靠着战场厮杀积累下的拳脚功夫确实上不了台面,可不就是个大累赘嘛。
可这么一想,姜凤吟更哀怨了,唉声叹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笑话李长安成日放着好端端的王爷不做,跑去练劳什子剑,眼下若有她一半能耐,老娘还跟那姓王的小丫头打什么商量,直接掳来当人质就好了。”
白灵官虽有些于心不忍,但仍是纠正道:“王爷,一半能耐应付王洛阳尚且够用,在那位儒圣面前可不够看。”
“是吗!?”姜凤吟横眉竖眼,末了又长叹了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罢了,反正老娘也没那个天赋,强求不来。”
白灵官忍俊不禁,笼罩在心头的那股愁云随之渐渐淡去。那年独自下江南,兴许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一只鹰隼飞入院中,落在廊下栏杆上,白灵官上前取下竹筒,递给姜凤吟。
一眼扫过,姜凤吟轻笑道:“不为良臣负君亲,皇姐,若命该如此,你可莫怨我,到时下了九泉,我再亲自去找你当面说。”
白灵官没有多问,只道:“臣下这便去备马。”
姜凤吟站起身,擡手拿蒲扇遮在额前,望向院外的万里无云,轻声问道:“白灵,眼下是什么时节了?”
白灵官想了想,道:“已是小暑。”
姜凤吟哦了一声,嘴角微扬:“那离立秋不远了啊,看来注定是个多事之秋了。”
一个时辰后,姜凤吟领着一行十几骑在沸水城五十里开外,见到了浩浩荡荡的东越大军,以及那个腰悬黑白双剑的白衣女子。
姜凤吟擡了擡手,独自打马上前,洛阳也对身边的中年儒士使了个眼色,单枪匹马赴会。
洛阳面色平静,好似并不意外本该在扬州的武陵王突兀出现在这里。
在外人面前素来惜字如金的洛阳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姜凤吟倒是毫不见外,热情招呼道:“洛阳姑娘,想不到你我还能再见,听说前段时日李长安上你那提亲去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本王留杯喜酒啊。”
洛阳没有接话,只是松开马缰,一手摸向腰间。
隔了三秋,这个风流女王爷一点没变,仍是那般讨人嫌。
姜凤吟赶忙摆手,“这才刚见面就打打杀杀,多煞风景,不如咱们和和气气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我二人是装模作样打一场,还是……“
洛阳微微蹙眉。
姜凤吟勾起嘴角,笑意深长。
“联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