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多一秒了,”他的声音低低的。
有些怔愣的蓝初看着邪月,灯光侧影下,他的神色显露出少有的脆弱,而那漆黑的瞳孔,却亮如北辰。
那眸光,太深邃,太柔和,也太坚定。
他们这一路走来,实在太多波折了。
近在咫尺,险些天人永隔。幸而久别重逢,失而复得。或悲或喜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起伏波动到了极点。
不知何时,蓝初任晶莹泪水划过脸颊,不由自主地,她张开了唇,“好。”
二人眸光相接,一秒,两秒…
温度缓缓升腾。
下一刻,他们同时狠狠搂住了对方,都没有收敛半分力道,唇齿相交,喘息急切,伴随着布料碎裂的声响…
……
第二天清晨,上午七点,生物钟使然,蓝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无意识动了动胳膊,却忍不住嘶了一声。
气势汹汹扭头,她狠狠瞪了瞪身旁还在熟睡的男人,昨夜的失控晃过脑海,她连忙甩甩头,试图把记忆甩出去。
昨夜的前两回,事情还算正常,结束后她本想清洗休息,不料某人不依不饶,连哄带骗半是诱哄半是强硬,翻来覆去折腾她。
累死了。
浑身要散架了。
她对天发誓,这绝对是她经历过最累的事,那宁可出去和十万年魂兽打上一架,也没这么累。
在被窝里抻了抻胳膊,她轻手轻脚溜下床,颇为头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简单洗漱完毕,蓝初又将目光投向床上那鼓起的一团,怒从心头起,立刻走近,伸手在邪月的背上猛拍一掌,“不许装睡,知道你醒了。”
“咳咳…”
邪月立刻发出夸张的咳嗽声,缓缓转身笑得讨好,“宝贝,早安。”
满脸都是欠揍的笑。
眼看着小姑娘威胁似举起拳头,邪月迅速缩进被窝,“我投降,我投降。”
“……”
蓝初深吸一口气准备揍人,院子里却传来了胡列娜的呼唤,只得留下一记眼刀,匆匆从包里取出一条丝巾把脖子围上,转身出门。
待蓝初离开,邪月才悄悄探出脑袋,他和蓝初几乎是一起醒的,不过这一大早的可不敢惹怒气冲冲的小姑娘,老老实实装睡才是上策
他是男子,又是魂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需求很重,平日里一般都很难尽兴,蓝初在这事上最多两回就昏昏欲睡,他也只能一两回就结束。
昨夜氛围正好,逮住一个好机会他的确是失控了些,非到彻底尽兴终于罢休。
不过彻夜欢愉的后果就是把人惹了,凌晨睡前已经挨了小姑娘一顿揍,早上还得想方设法哄人。
小院外,蓝初已经和胡列娜一起走向了城中专为将军等人准备的餐厅。
时间很早,餐厅里还空无一人,两人先行到达,在最靠窗的地方随意寻了张桌椅坐下,眼尖的胡列娜却发现了蓝初今天的不对劲。
向来不穿盔甲,衣着简洁的她,竟然罕见围了一条丝巾。
于是乎趁其不备,胡列娜哗啦扯下了丝巾。
“娜娜?”
蓝初猝不及防,正有些害羞,却见胡列娜惊讶的目光,火速趁机拿回丝巾戴好。
但是胡列娜还是看到了,丝巾遮盖之下的皮肤,很明显,红痕遍布。
魂师体质和普通人不一样,伤口的恢复速度也不同寻常。吮吸造成的吻痕,普通人可能得六七天消散,低等级魂师约莫要两三天。
而像蓝初这样的封号斗罗,一个晚上甚至几个小时就能消失无踪。
两个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而在这时候还能留下这么重的痕迹,那事儿在过去的这个晚上闹得有多荒唐,实在不言而喻。
蓝初的耳后染上薄红,红过之后却迅速淡定,一本正经地痛惜摇头,“娜娜,看到了吧,你哥就是禽兽。”
“……”
胡列娜红着脸点头,“禽兽。”
“说谁禽兽?”
两个女孩子一回头,豁,禽兽本人过来了。
“你!”蓝初发出通牒,“被剥夺进我房间的资格了。”
胡列娜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邪月摸摸鼻子,飞快绕过胡列娜凑近蓝初,殷勤地替她捏捏肩膀,“我错了,在我妹妹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嘛。”
蓝初轻哼一声,胡列娜却在一旁吃瓜看戏,厨师很快把热气腾腾的早餐端上了桌,气氛久违松快。
端起一杯豆浆,蓝初顺手往嘴里丢了个香菇青菜包,而邪月兄妹俩一人一碗鲜虾馄炖,边吹边吃。
悠闲进食的他们时而闲聊一两句,却忽然齐齐停下,神色一凛。
他们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非常大的压迫能量,正铺天盖地朝着嘉陵城蔓延。
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齐齐冲向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