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蓝初对这只还没哄好的小狗有求必应。
这时,帐外传来了胡列娜的声音,“小初,快来。”
“走了。”
跳下床,蓝初还不忘争分夺秒碰了碰邪月的唇,将嘴角的血滴印下,才掠出了帐篷。
邪月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了帐篷。
军营的事情虽不像一周前那样多,但也是需要他去处理。
忙忙碌碌了一下午,夜幕降临,眼看着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毕,一身轻松的他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溜烟就往中军跑。
武魂殿不缺钱,那么武魂帝国最不缺的也是钱。
魂师军队所用的帐篷都是上上品,而且经过了改造,尤其是几位主将,主教等魂师,都有着自己的专有帐篷,帐内一应齐全。
邪月的帐篷在前营,蓝初的帐篷靠近中军,距离不远不近,不急不忙的时候过去大约半小时的时间。
到达帐篷,邪月伸掌,一层泛着淡淡蓝光的透明屏障便凭空出现。
他熟稔地往里推了推,屏障表面便出现了层层波纹,紧接着,一个可容纳一人通过的空隙出现,他迅速走了进去。
掀开内帐门,邪月第一反应便是把目光投向了有着些微声响的木架子旁。
弯着腰的小姑娘正好将眸光移来。
四目相碰,脚步一滞,邪月只觉得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炸开了。
就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蓝初浑身笼着水雾,身上只披着浴巾,堪堪遮住隐私,薄薄浴巾下的曲线窈窕有致,摄人心魂。
水珠顺着她的湿发滚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炸开水花,隐入深沟。
“我…我找发绳…你…出去!”
蓝初怎会感觉不到,靠在门边那活脱脱一只满肚子坏水的恶劣小狗,还有那几乎要将她看穿的凶狠目光。
徒劳地将身上的浴巾裹得更紧了点,她心中疯狂叫苦。
怎么忘了这茬了!
她沐浴之时都会为帐篷设下禁制屏障,除了她无人能进,连日劳累的她趁着夜幕降临想沐浴一番,但向来在生活小事上毛毛躁躁的她没带齐东西,所以胡乱裹了条浴巾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四处翻翻找找。
可她忘了一件事,下午,她刚刚把邪月的魂力气息设为开启屏障的钥匙。
当事人现在非常后悔。
为什么要给这家伙屏障的钥匙?
真是蠢到家了!
邪月一边盯着蓝初,一边先擡手为帐篷设了一道特殊的隔音屏障,让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里面却能将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另一旁,蓝初七手八脚地攥着浴巾忙不叠回身退向浴室,整个人慌得晕头转向差点没被地毯绊了个大跟头。
她很明白,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沉沉稳稳的高位之人,暗地里是个极恶劣且爱翻旧账的小人,使劲浑身解数就是要逼她服软认错。
修罗迷境里蓝初重伤,神志模糊间曾呢喃着要他先走,结果出迷境当晚,那位小人就以这个理由肆意妄为,直到她连声保证再也不说错话才停。
他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家伙。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跑!
可还没跨半步,邪月就已来到她的身后,擡手猛力一扯。
顿时,春色无边。
蓝初躲避不及便只觉身上一凉,只得迅速抱住胸口蹲下,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悄悄憋了一口气,她眼珠一转,猛然横身掠过缝隙,扯下木架上的浴巾一边往身上裹一边想往衣物间窜。
邪月却似乎早防着蓝初开溜,长臂一捞,利落擒住纤细腰肢,手掌覆过她的背脊,将蓝初困在洗漱台旁。
还敢躲?
想躲到哪去?
邪月的内心没由来地涌起了一股烦躁,忽然擡起手掌,狠狠落在了她的臀部。
“干嘛!”
蓝初又羞又恼,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打过她,她一时间气得火气噌噌往外冒,“你再打我试试?”
回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彻底唤醒了邪月深埋于心底的暴虐,占有与掌控翻滚咆哮,如出闸的洪流般,彻底脱缰。
扯下浴巾,裂成长条。
就像他想过很多次那样,邪月利落地将蓝初的右手腕捆住,绑在了浴室的门把手之上。
“你!”
蓝初堪堪从身后那闷痛带来的震惊中回神,随即气笑了。
只绑右手,当她的左手是摆设吗?
再退一步说,就算手脚受制,她若想挣开区区这样的绑缚,简直轻而易举。
似乎猜到了蓝初眼角的戏谑,邪月忽而捏紧了她的下巴,指尖用力,毫不留情地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指印,一字一顿。
“不,许,解。”
蓝初嘴角微翘,“若我偏要解呢?”
“你,敢。”
“怎么不敢?”
他猛然捏紧了她的后颈,”你,解。”
一时竟像极了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蓝初终是先低下了头。
真的已经很久很久了啊。
三年前闯皇宫前,她想过全身而退,也想过同归于尽。
可她不想等,也不想找任何人帮忙,只想以最直接莽撞的方式,血祭双亲。
现在想去,那时的冲动真真是极不负责任,于邪月,于凛鹤,于关心她的所有人,都有着伤害。
蓝初知道邪月心里憋着一口气。
生气,闷气,什么气都有。
是她不辞而别,是她将他曾经的话语抛之脑后,在作出决定时没有将他考虑在内,也是她一次次拿命冒险而他一无所知。
他应该有气。
可气归气也不能这时候撒出来啊!
舒了一小口气,她定定擡头。
望进邪月深邃的眼底,倾身俯首,在他的心口落下一吻,低语,“不解了,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