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36
“……”
要是知道楚千羽会问得这么详细，沈然就不从头说了。
上个世界，他和老婆一开始的包养关系，只是过家家而已。
要说的话，还会牵扯到其他无关的人，沈然并不想提起。
“该不会……前世的我，对你很不好吧？”沈然沉默越久，楚千羽越提心吊胆。
他本来不是很相信前世今生这种事，但是沈然的表情态度都太认真了，不由得就跟着信了。
他是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这么漂亮又天真的少年被他包养，那简直是小白兔进了狼窝里，只等着被吃得渣都不剩。
等等，少年说他是1，那样的话……
楚千羽不等沈然回答，又问道：“难道前世是你包养我？”
“不是，是你包养我，只不过一开始是闹着玩的，后来我们熟悉之后，就互相喜欢，然后在一起了。”沈然总算是知道怎么正确概括上个世界的事情，“最后我们还结婚了，婚后也一直过得很幸福。”
“结婚？”楚千羽更惊讶了，“两个男人也能结婚吗？还是说我们上辈子在国外结的婚？”
“我们上辈子的世界，同性也是可以结婚的。”
“哇，这么好的吗？”
“嗯，是挺好的，不过这一世也很好。”
楚千羽被这无脑夸的一句话逗笑了：“老公，这一世可是末世，哪儿好了？”
“这一世，我也找到了你，还跟你再续前缘，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事情。”沈然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带着庆幸和开心。
楚千羽却收起脸上的笑容，神色变得复杂难懂，过了好半天，才抖着声音问道：“所以这一世，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对吗？”
“对。”沈然点头。
楚千羽：“……”
并不遥远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初见时，沈然一身脏污，看不出面貌。
一开始，他只注意到那辆崭新的越野车，后来才发现，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过于炙热。
他当时有些不悦，以为沈然是心术不正的登徒子。
他虽然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但也是帅气的，只不过是属于那种偏邪气的帅。
要不是武沁撒谎说他俩是情侣，他就打算之后找个机会把对方踢出队伍了。
不过在看到沈然洗干净后，露出漂亮得惊为天人的容貌后，立刻打消了原先的念头。
甚至反过来，自己成了那个登徒子。
忆起之后自己的离谱行为，楚千羽恨不得时光倒流，将那时的自己抓起来打一顿。
“那你……知道这一世我已经结婚后，你、你没打算能跟我再在一起，对不对？”
“……嗯。”沈然垂下眼帘，坦诚道，“我本来是想把你抢过来的，但……你既然结婚了，肯定很爱你太太，我就……就……”
面对武沁的时候，他可以自欺欺人说放弃。
但是面对楚千羽的时候，放弃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哪怕曾经确实有过放弃的念头，也说不出来。
“你就想放弃了，是吗？”楚千羽替他说了出来。
他是清楚听到沈然对武沁说过，不会去破坏男朋友的婚姻。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还暗自鼓掌叫好过。
哪知道那个“男朋友”竟然是自己。
要早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在想要逼迫沈然的那晚，就把和李思瑶是假夫妻的实情告诉对方，这样，也不会一再伤沈然的心了。
天，他都做了什么？
“嗯。”沈然的声音，细若蚊蝇。
楚千羽呼吸一滞，捧住沈然那张精致无暇的脸庞，用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那、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我……”沈然握住楚千羽的手腕，说道，“我想见一见你，看你过得怎么样。”
“骗人！”楚千羽蓦地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哽咽，“你见到我后，就没想着把我带走吗？一次也没想过？”
“你别哭啊，老婆。”沈然想伸手帮楚千羽将眼泪拭去，却被挡开了。
“你先回答我。”
“我……当然想过。”
“那你怎么……”从没说过呢？
楚千羽情绪上头，差点忘记当时是什么情况。好在很快想起来，及时止住了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