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层层迷雾(2 / 2)

“我错了还不行?”她难以忍受,只能弱弱地求饶。

“晚了!刚才你怎么对我的?”他的吻下滑到优美的锁骨处。

她想推开他,可是被热汤泡得浑身发软,只能有气无力道:“我衣服湿了,不舒服...”

凌晔呢喃道:“放心,我会替你脱掉的...”说着腾出手来,费力地扯着她身上的衣带。

湿衣服十分难脱,他气愤自语:“刚才应该剥了再拽进来....”

“你...”雪若嗔怒,但他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用唇舌堵住了她的话,顺利地替她脱了衣裳,把她抱在身上坐稳。

浴桶中的药汤开始泛起一层层起伏的波纹。

雪若纤细的手无力地垂在浴桶边,随着水波摇曳一悸一悸晃动着。

细白的指尖上有晶莹的水珠滴下,如沾着露水的兰铃花瓣,她细细地发抖着,低低抽着气,压抑着自己呼之欲出的声音。

“不用忍着,今日再大声也没人听见。”凌晔扶住她渐渐软下去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雪若脸颊微红,目光迷离,额头上密布的不知是汗珠,还是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时,被凌晔吻去。

他们对彼此年轻的身体充满着强烈的渴望,恨不能缱绻纠缠,将对方压入自己身体,嵌进灵魂,再不分开。

水波愈来愈大,不断有水翻出桶外,一时水声混合着低低的喘息声,满室春光无限。

一阵剧烈的水波激荡后,纤白的手指蓦地抠紧桶边,紧到指节发青,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两人维持着在水中相拥抱坐的姿势,雪若断断续续地喘着气,无力地软倒在凌晔身上。

见他也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她忍不住怜惜地吻了吻他的脸。

“雪若,你想家吗?”凌晔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她怔了怔,随即微笑,坐直了身子,手指在他胸口划着圈圈:“自然是想的....不过,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凌晔心头一热,说不出话来,擡头轻吻着她颈部光洁的皮肤。

他胸中压着无数个疑团,想开口问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想知道为何雪若要骗他说自己是药材铺的伙计。

难道他真的做过背叛夏州之事,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所以她情愿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想到这里,悲伤裹挟着惶恐而来,他胸间充满了无力感,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雪若被紧紧抱住,心里满足又欢喜,自凌晔病了以来,他们许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了,今日见他的表现,看来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

第二日,雪若很早就起来了,铺子里的货品都转卖掉了,今日她去镇上几处把余款收齐,也算正式结束了生意,等许晗从长乐返回后,他们就启程去烟云涧。

她出门没多久,凌晔正在铺子里收拾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名穿着长衫的男子,身材魁梧,五官轮廓仿佛被刀刻出来一般。

见到凌晔,他注视了片刻,才微笑施礼道:“冒昧打搅,听说贵铺要关张,鄙人刚巧在镇上开店,不知可有货架柜台转让,特来相问。”

凌晔想了想,说:“倒是有的。”

他本想说货架什么可以无偿赠送,反正他们闲置着,也没准备卖,但想起雪若一直叮嘱他要勤俭持家,闲置货架若能卖几个车马钱,也是好的。

他侧身,让这人进门,这人客气地拱手,掀起长袍进屋了。

“货架都在这里了,您看看。”凌晔指着店内说。

那男子目光随意地一扫,笑道:“听闻贵胭脂铺生意颇好,怎么忽然不做了?”

凌晔随口道:“本就是给夫人开着解闷玩的,她现在玩腻了,就把铺子关了。”

男子眉峰微动,眼中划过意味不明的神色,笑道:“贤伉俪如此恩爱,着实令人羡慕。”

他笑容渐沉,眸色幽暗,貌似不经意问道:“你们关了铺子这是要搬去哪里?”

凌晔这才发现他的眼珠深黑中有些发蓝,停顿了一下,蹙眉道:“回夫人的娘家,长乐。”

“哦...”男子点头,一边看着货架,一边若有所思道:“长乐城是个好地方啊...”

凌晔道:“家中事务都是夫人做主,她今日有事不在家,不如明日她在时您再来,顺便带上拖运的马车把东西一齐拿走。”

男子连连称好,视线穿过内堂的门帘,炯炯地看向后院,半晌才道:“那就一言为定,明日午后我再过来,请掌柜和夫人务必等我。”

凌晔允诺,又问:“不知先生贵姓?”

男子微微一笑,仰首道:“鄙姓傅。”

凌晔拱手欠身:“傅先生,明日见。”

傅临风快步走出“雪记”胭脂铺,冷着脸转过了一个街口,才有几名乔装成百姓的手下上来,紧跟在他后面走。

一名心腹急走到傅临风身侧,压低声音回禀。

“相爷,我们刚才把那个院子前前后后都勘察过了,应该没有埋伏的人马,昨晚莫轻寒和那个女犯殷歌送左子衿离开后,府里就只有上官逸和公主殿下二人。”

傅临风微微点头,目光森寒,冷笑道:“情报没有错,他果然失忆了。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量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逃走。”

转头吩咐心腹:“准备好人马,明日我们来个瓮中捉鼈。”

心腹拱手答应着,傅临风又道:“明日分两批人行动,一批人拿上官逸,如果他反抗就直接杀了。另一批人去制住公主,万不可伤她分毫,切记!”

“属下遵命!”

*

送走傅临风后,凌晔在铺子里又整理了片刻,才出门去了长街上。

昨晚饭桌上听左子衿与雪若说起长乐的轶事新闻,其中一件就是北魏太子即将到访。

他注意到左子衿讲到北魏太子时眼神有一瞬的冷厉,但他并没有细想其中的原委。

看来符凌止是在去长乐的路上取道千灯镇的,他这次大张旗鼓地来访,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会匆匆离开?

只是符凌止是如何找到他们的?是否还会再次派人前来,找他要那个虎符,他不得而知。

无论如何,此地不可久留。

他一路想着,擡头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家门面还不算小的铺子,上面明晃晃的大招牌写着:“测字看相,占卜吉凶”

迈进店堂时,马上有个算命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迎了上来:“这位郎君,您要看相呢,还是要测字?”

凌晔想了想,道:“你们这里只会这些普通占卜吗?”

算命先生道:“除了测字看相,看气运、勘风水、选吉日都可以。”

凌晔还是摇头,“都不是我要的,算了。”

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算命先生在身后开口,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其实小店还有一项绝技,不过不敢轻易示人,看先生您是懂行的,就不怕跟您说一二。”

“哦...”凌晔回头,“是何等绝技?”

算命先生神秘兮兮道:“我们可以让您看到自己的未来。”

凌晔眼中一动,微笑道:“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算命先生把他引进后面幽暗的内室,点起烛火,让他在放在桌前的椅子上坐好。

“不过我们这项服务收费颇高,您....”算命先生试探问道。

凌晔似笑非笑道:“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好好好!”算命先生连声称道,擡手揭开了凌晔面前一块布,露出了里面一块形状怪异的铜镜。

“您若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凌晔抱着胳膊,好整以暇道:“准备好了。”

这人一不问他生辰八字,二不问姓名,就拿一面镜子直接开干,他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铜镜里什么都没有啊?”凌晔等了一会儿,笑道。

算命先生探过头,皱眉打量一番,莫测高深道:“应该等下就会出来。”

凌晔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镜子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他不耐烦地起身:“看来先生也是故弄玄虚,告辞!”

“等等,来了,来了。”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那算命先生惊喜道。

他回头过去看时,见那算命先生忽然面如死灰,瞪着眼睛,惊疑不定地望着他,喃喃道:“这....这是...”

凌晔走近细看,发现铜镜里面出来的竟然是一方墓碑,不由吓得眼皮一跳。

他白着脸笑了笑,“这是说我来日不多的意思吗?”

算命先生艰难道:“差不多....”

见凌晔神色冷下来,怕他发怒砸了铺子,忙安慰道:“不过镜子有时候也不准的...”

凌晔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扬声道:“鬼神医,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