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绵佝偻着身体,一步步挪到了会议室,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推开了门。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就在他与峦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起了,刚才走出这扇门时,自己赌气甩下的那句话:一辈子!
好丢脸啊。刚刚硬气地说完一辈子不再找峦的,结果这么快就回来了,就像峦嘲笑的一样,这期限短得可笑。
可突然,他又一个转念:这是不是即时报?是不是赌气的话应验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辈子要完了?
祝子绵想到这里,心一凉,眼前一阵模糊,整个人又害怕又虚弱地向地上倒去。
耳边是一片杂乱无章的骚动声响,意识混沌中,祝子绵直觉坚硬无比的地板却变柔软,他仿佛是摔在了谁的怀里。
继而便听董事长助理喊:“我叫救护车。”
“不用!”峦低沉的声音响在了祝子绵的头顶上方。
祝子绵微微睁开眼,他想仰头看峦一眼,却只看到天旋地转,他已经被峦横抱了起来。
疼痛加晕眩,祝子绵的头再也支棱不起,他倚在峦的颈间,带着哭腔嗫嚅:“峦,我的一辈子,是不是要完了?”
“闭嘴!”峦没工夫与绵多言,他抱起绵一边跑一边回了两个字,一边听绵继续在他耳边哭:“好疼,我从没,这么,疼过。”
祝子绵的声音越来越弱,说话间,峦已抱着他冲到了地下车库。
此时,祝子绵的眼睛已疼得睁不开,只感觉峦把他放进车里,快速给他系着安全带,同时,他听到峦在干脆利落地讲电话。
“我在公司,要去苍的诊所。给我警车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