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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他脸色欠佳,也察觉气氛不对,踌躇半秒后不再纠缠,起身向他鞠躬道:“顾先生后续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今天打扰您了,”

一行人从房间内鱼贯而出。

许知临站在门边,礼貌让出一条过道。

那狐貍倒是有心,难受之余,还知道挑间无人入住的次卧会客。

而没把无关人员带人两人私寝。

两方律师团队在外碰面,这才终于握手招呼起来。

许知临趁机进入卧房,把门合上,伸手摸了摸顾清朗的额头。

狐貍倒是没再烧了,但额间全是冷汗,透着寒意。

对方也知他在,刚伸手,许知临便乖巧地钻进来,坐在他腿上。

“去哪儿了?”

顾清朗眼皮微掀,懒洋洋地靠在那,倒像哪派军阀家的大少爷。

这时盘问起自己养在身边那偷溜出门的小金丝雀,漫不经心地问话,倒对他拿捏有余。

男人干燥温冷的指节,顺着许知临的衣摆边,慢吞吞地探|入后。

再顺着他的尾椎骨,一寸一寸往上|摸去。

许知临被那手冰的打了个寒颤,背脊刚绷紧起来,又想顺从着他。

于是立刻将身体放松下来,主动伸手抱住男人脖颈,轻声怨怼道:“还病着呢。”

顾清朗大病初愈,精神和力气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该是要好好养着的时候。

可周身绵密往外散发而出的慵懒迷醉感,却又格外撩人。

许知临粉嫩的手指尖,轻轻戳着他的锁骨:“别摸来摸去的了。”

男人眉尾微擡:“我自己的老婆,摸摸也不行?”

许知临轻声辩驳:“我是怕你摸得太久,一会儿忍不住……”

他两脸红得发烫:“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应该还不行吧。”

男人的身体,早在他坐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发生变化。

原是温冷的指尖,逐渐泛起热度,连交谈时,唇齿间喷洒而出的气息,都迅速开始升温。

倒是让他发发汗,说不定能快些好起来。

否则持续这般萎靡不振,于身于心,都是坏事。

许知临正这么想着,又听那男人嗓音低低地向他求饶:“确实不太行。”

他蹭着他的耳尖说:“要不,换你伺候伺候我?”

伺、伺候他?

当然也不是不行。

但兔子小心翼翼地:“可我不太会。”

他乖得要命:“要是、要是中途弄得你不舒服了,你就……”

“你就多让让我。”

这间房,是许知临刚搬过来时,入住的那间次卧。

早些时候,两人有误会,顾清朗曾被拒之门外好几次,还险些弄丢了自己的老婆。

但那时,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想。

曾经连对方房门都进不去的人,现在竟然能有机会……

无时无刻、随时随地、只要他想,便都能和处处都依着他、宠着他、疼他爱他的小兔子,在这间房子里的每一处,缠|绵亲热。

他们之间的缘分,原来是从那样热烈又有生命力的相遇开始。

许知临俯身而来,小兔爪子捧住狐貍的脸,正要亲吻时。

男人却笑着偏头躲开:“别传染……”给你。

他病还没好,脑袋也痛,但话没说完,许知临却已强势扣住自己的下巴。

对方那两颗兔牙并不凶狠,可张嘴咬住他时,却也有十足的威慑力和压迫感奔涌而来。

顾清朗擡眼瞧着,那双手撑在自己肩上的恶霸小兔。

他反手握住对方指尖,想凑来唇边亲吻,可谁知被人拽住往前,倒让那兔子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嘶!”尖锐的刺痛感传来,让顾清朗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但兔子却不松口,他两眼亮晶晶的。

这时居高临下地撑起腰来,视线俯瞰而下,又伸出爪子拍拍那男人的脸道:“我能把你的手绑起来吗?”

顾清朗盯他两秒,男人面上血色还未完全恢复,唇色偏浅、泛白,看起来有些勉强。

但也笑着问他:“要绑在哪儿?”

许知临拍拍座椅扶手:“就绑在这儿。”

男人没拒绝,还动手拍拍他屁股:“去把衣帽间的那件婚纱穿过来。”

许知临愣住:“……”

他试探来问:“现在穿吗?”

“嗯。”狐貍声线轻缓,病情未好,还喘着气。

他扣住那兔子的手:“现在就穿,把蕾丝大裙摆全部砸在我身上,否则我怕我忍不住,会反扑。”

兔子鼓鼓嘴:就是怕他反扑才要把他捆起来的。

但是……

“穿就穿吧。”他说,反正迟早也是要为那狐貍穿的。

“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兔子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

瞧那狐貍懒洋洋的视线望过来,没阻止,他才继续开口:“今天我们做什么,都依着你。”

“你高兴也好,不高兴想发泄也好,但明天早上睡醒之后……”

“我们能不能努力忘记,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

许知临知道,那当然很难。

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清朗,就这么磋磨消沉下去。

那男人,今天倒是难得愿意与他交流。

可做什么都显得兴致乏乏的模样,瞧得人心里实在难受。

他明明也曾意气风发、张扬恣意。

年纪轻轻版权千万、知名网络悬疑小说作家、又是云京市局特聘刑侦技术专家。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可如今……许知临视线望过去。

看到顾清朗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曾经结实硬悍的身形,也变得单薄消瘦。

男人那双似笑非笑、勾魂摄魄的狐貍眼,短短几日,便黯淡无光。

板正挺拔的脊梁骨,也像是被人抽走几根,精气神完全垮塌下来。

像是彻底失去了对未来生活的全部希望。

这时面对伴侣的诚恳请求,顾清朗将人望着,心里也觉得难受。

明明发生那么多的事,就算许知临不提,可他又岂能佯装不知,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

狐貍轻吸口气,唇面干涸,连吞咽口水都觉费力。

他眼周酸涩,下意识想要撇过头去,可许知临双手捧住他脸,强行与人四目相对。

不许他逃。

“顾清朗,你听好,我现在就去穿婚纱,等下你还要单膝跪地给我戴戒指。”

“我们的婚礼誓词,一句都不能少,你必须发誓,无论健康疾病、贫穷富贵,都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明天早上8点,你高烧四十度也得给我按时起床。”

“我们说好要结婚,你就必须得实现你之前给过我的全部承诺。”

他虽无身家,但有真心。

能同甘、亦能共苦。

能拿得起那价值两亿的帝王绿翡翠手镯。

自然也能背得动人心成见、丘陵高山。

未来的路,好路坏路,他都要陪着他走。

哪怕日后有人苛责,有人拿这身世去大做文章。

许知临也定会首当其冲,护在顾清朗的身前,替他遮风挡雨、不离不弃。

狐貍瞧见兔子两手短短,却信誓旦旦地张开双臂护住自己的模样,他双眼微颤,有泪划过。

许知临还强撑着笑,用指腹,轻轻将那泪珠从他眼尾拭去:“你也去穿西装,就现在,要挑最帅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