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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看到许知临一个过肩摔,把那歹徒从身上摔飞出去。

而男人开出的那一枪,没有对准小男孩,他偏移半寸,弹口砸中小孩脚尖,发出“嘣”地声。

小孩子被吓得疯掉,爬不起来,只好蹭着身子疯狂向后哭喊。

顾清朗脱下自己的黑色运动服外套上前。

他把那孩子裹住,抱起来匆匆放置到安全的楼道口后,才再跌跌撞撞地赶回案发地。

那时许知临和歹徒,已经赤手空拳地搏斗了近40秒左右。

当他把在身后劫持住自己的男人,弯腰摔出去时,男人手里的枪,就已经掉落在地,滚出老远。

两人的目标都在枪上,都想抢枪。

但袁志距离枪身更近,所以他率先伸手抓住了枪把。

那人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手掌心在水泥地面蹭掉了一大块皮肉,火辣辣地疼。

黑洞洞的枪口即将再次举起对准自己,许知临却也不畏惧。

他扑身过去,一把抓住拿枪的手,与袁志争抢起来。

两人脚下步伐杂乱无章,互相都踩了对方好几脚。

枪口偏来转去,最后对着天空又“砰”地发出一声爆鸣。

“啊!”楼下再次尖叫,人群四下散去。

许知临被人按着半截身子,都快翻过天台栏杆,险掉下去。

他腰间硌着水泥台沿,抵得自己生疼。

那时伸腿踢了一脚袁志的膝盖,两人局势反转,他只差一步,就能抢到那枪。

但袁志也不示弱,提起膝盖来连踹了他小腹好几次。

许知临咬牙坚持,不敢松手,喉间内泛起一股鲜血的腥甜味来。

两人纠缠几个来回。

许知临想留活口,所以处处吃亏。

袁志倒是招招都下了死手,这人已知警方救援最多不到两分钟就能赶到,他必须得在这之前除掉一个人。

双方从天台头打到天台尾。

袁志发了牛劲儿,脑袋抵着许知临的肚子,把那兔子撞到水泥护栏的边沿处。

两人身影晃来晃去,又因为夺枪,所以身躯一直贴得很紧。

这也导致在隔壁那栋楼就位的狙击手,怕误伤许知临,而迟迟无法开枪。

许知临身子一晃,半截躯体悬空挂出去,又听闻楼下开始尖叫。

他正踩力回身,袁志又撞过来,冲击力过大,导致许知临上身重量增加,两人直接翻身而出。

楼下尖叫声变得更大。

当时雨势密集起来,打湿了台沿边已经生锈的栏杆。

许知临失重之前仓促伸手,一把挂住那栏杆,另一只手抓住袁志。

身体急剧停止下落,两人晃晃悠悠挂在外沿,许知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被这两股力道撕裂。

但是好在他抓住了自己,也救了袁志。

那时来不及高兴,忽然,往下的视线看到袁志还挂在脸上的小丑面具,血盆大口笑得心惊。

男人并不感谢他的营救,反而再次举起那只抓着枪的手。

许知临还来不及感到恐惧,忽然,自己抠住栏杆、用力到已经快要发白的手指,忽然被人扑来抓住。

许知临擡头,比起顾清朗模糊焦急的面色。

他更先看到的,是另一只黑洞洞的枪口。

狐貍瞳孔收紧、在危机之下,思绪反而变得平静无比。

他扑过来,抓住人,看到枪口,拔出腰间自己腰间用来防卫的枪。

几乎完全不用思考,一气呵成。

兔子大喊:“顾清朗。”

他来不及阻止,伴随“砰——”地声巨响。

许知临闭眼,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喷他满脸。

娇艳又瑰丽的鲜红色,在雨夜里,从那白皙的面庞上,滴滴坠落。

救护车赶来时,秦创和小为帮着把受伤的袁志给擡了出去。

顾清朗没把人打死,只是开枪击中他拿枪的右边肩膀,流了一大摊血,看着吓人。

小为负责的收尾工作结束后,环视四周:“奇怪,顾老师和小许怎么不见了。”

同事小陈捡着周边遗留下来的垃圾道:“小许受伤了,把顾老师吓得够呛。”

“刚刚救护车来,嫌疑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顾老师抓着把那小许上上下下检查了三遍。”

可明明是袁志伤得更重,那小子可是挨枪子儿了。

但顾清朗根本不在乎,管他挨了几枪,反正没打着要害,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急救医生被抓过来,翻来覆去地把许知临检查了好几遍。

又是按肚子又是掐人中的,反复确认无数回,都确定只有刮擦伤后,才被放过。

小陈道:“但顾老师还是不放心,自己开车带小许去医院了。”

那时袁志被打伤右肩,鲜血喷射,溅了许知临满脸,看着倒也确实触目惊心。

顾清朗把人拉起来,单是用来给许知临擦拭血迹的湿纸巾,都用掉大半包。

他当然担心。

急救医生过来检查外伤无误,但他又始终牵挂那兔子还有什么内伤。

毕竟袁志那两膝盖抵在许知临肚子上时,顾清朗可都清清楚楚瞧得真切。

狐貍那会儿心疼坏了。

想他在床上的时候,兴致上头,都不敢下手太重,生怕弄得小兔子疼。

可是袁志那个混蛋……

顾清朗咬牙切齿的想,在天台上的那一枪,真该崩在他脑袋上。

于是带着“重伤”的许知临,顾清朗“大惊小怪”地开车赶到附近最大的三甲公立医院看病。

结果因为到达时间太晚,医院里已经没有还在工作时间运营的体检项目。

护士告诉他,这个时间点,只能挂急诊。

而且还得是哪疼挂哪。

可许知临除了身上的一些擦刮伤外,也没觉得哪疼。

那时坐在医院挂号处的长廊外,许知临看着四周要么是高烧的不退的小孩、要么是病重晕厥的老人。

就他一个青壮年,挤在这急诊大厅里,膝盖处蹭破皮的地方,都快开始结痂了。

兔子有些丢脸地喊:“顾清朗,要不我们回家吧。”

但顾清朗哪能同意让他回家。

那时三甲医院做不了检查,他当机立断,带着人,又赶往云京市一家专业服务的私立贵族医院。

狐貍进门就充了一张66666的贵宾卡,然后让专业服务的医务人员,带着他们家那只金贵的兔子,去做了个周密的全身检查。

期间要不是许知临极力反抗,尖叫着还有辐射,恐怕连脑部CT,顾清朗都得让医生给他打一个。

直到拿到检查结果,白纸黑字的写着当事人的所有器官、关节、连血检都没有查出任何异常后。

顾清朗才安心带他回家。

男人也像是被吓坏了,路上没多说话。

许知临也保持安静,时间太晚,他有些犯困。

进门后,顾清朗叮嘱他先去洗澡。

那时身上的伤口,在医院里已经有护士给他做了消毒和防水处理,倒不碍事。

何况许知临身上还有血迹、衣服也因为与人周旋而滚了满身泥灰。

这时做个简单的清洗和打理,自也是理所应当。

许知临拿了浴巾和按摩精油,进入浴室后,顺手将淋浴花洒开到最大。

正在冲洗过程中,忽然听到“咔”地一声闷响。

兔子受惊回头,原以为是顾清朗进来了。

却不料隔着双层磨砂玻璃门的位置,空无一人。

但原先用来放置纯棉睡衣的洗浴台处,睡衣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叠放整齐的炫酷机车服。

也是顾清朗之前,穿过的那件……

许知临面色微红,害羞过后,又想那狐貍,刚刚对他都是假的关心。

实际脑子里装得全是这些黄|色废料。

而且刚刚带他检查,在意的也根本不是他的身体,而且确定他到底能不能机车py。

那混蛋臭狐貍、坏狐貍,他真是、真是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