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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调查过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怀疑的人。

而且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儿,在不劫财、不劫色。

在完全没有任何动机的情况下,一定要杀害受害人、并且残忍分尸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正当众人沉默思虑间,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赵自生,不是还有一个和他十多年不联系的亲儿子吗?”

支队长的眼蓦地睁开:“赵文志?”

许知临从人群里挤进来:“对,而且这个和他十多年不联系的儿子,今年48岁,正值壮年。”

如果有这么个亲近的帮凶协助,那么赵老爷子的分尸工作,恐怕就会变得轻巧得多。

支队长听完,瞬时坐直起来。

他伸手翻了翻自己办公桌上的资料:“之前是谁在负责调查赵文志?”

许知临说:“之前是陈姐组里的小为在调查,但是那份资料我也看过,我也很清楚。”

支队长点头:“那你说说。”

“赵文志,男,48岁,云京市江津县乌鸦山人士。”

许知临对这份资料简直倒背如流。

当时因为自己被人袭击,所以对青壮年这个年龄段的男性格外在意。

据他了解,赵文志是在二十六年前,也就是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也曾跟随村内大多数年轻男性一样外出打工挣钱。

他在一家洗发水工厂内结识了一名叫小娟的外省女孩。

两人干柴烈火、情投意合,迅速发展成为恋爱关系。

待到两年后,小娟怀孕,于是赵文志请假带她返回老家办理结婚证,以及让小娟待产。

孩子出生后,小娟不愿意独自留守老家,赵文志只好再带上妻儿一起重返广阳市打工。

但因小娟要照顾幼儿,无法工作,所以家里的经济重担就全部都落到了赵文志一个人的身上。

那时候一家三口的花销,再加上居住的房租,以及赵文志本身又酷爱打牌、喝酒。

所以夫妻俩很快就因为生活消费的问题开始发生矛盾。

据赵文志的同村工友所言,小娟和赵文志在那段时间内经常发生争执。

赵文志脾气爆,又爱打人,经常对小娟拳脚相向,于是小娟提出离婚。

但在之前调查口供时,针对赵文志和小娟离婚一事,却是出现了两道不同的声音。

其中女性一方的口述重点是:“赵文志这个人,好吃懒做、脾气暴躁,有家有孩子还天天喝酒打牌,孩子奶粉钱都付不起,房东也是三天两头的上门催债,小娟又要带孩子,又要负责家里的日常起居,压力自然很大,她要离婚也是人之常情。”

但和赵文志称兄道弟的那帮男人却又说:“小娟这个女人,花钱大手大脚,生个孩子而已,谁家女人不生孩子,就她矫情,什么都没法做,大家普通家庭,总不能还花钱给她请个保姆吧,而且这个女人又不检点,经常跟厂里其他男人嬉笑打闹、眉来眼去,打她两下都是轻的。”

总之后来,赵文志和小娟还是决定要离婚。

小娟虽然舍不得孩子,但为了自己的人生,还是决定把已满两岁的独子留给赵文志。

在赵文志二十六岁那年,两人协商完毕,便从广阳市返回云京市江津县,准备办理离婚手续。

许知临说:“但根据第二轮的调查走访,小娟和赵文志并没有离婚。”

支队长眉头微微皱起。

根据多年的刑侦经验来说,案情走到这里,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他问:“什么意思?”

许知临说:“当时小娟和赵文志一起返回乌鸦山老家后,第二日一早,并没有按约定前往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针对这一点,我们当时也有向赵文志取证过,但是他说,当时他是并不同意要离婚的,所以一直苦苦哀求小娟能看在他们两岁儿子的情分上,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小娟因为已经和别的男人又产生了感情,所以坚决拒绝了他的请求。”

“那天晚上小娟因为害怕无法离婚,所以打电话给了自己的情夫,两人抛下孩子和丈夫一起逃离,所以他们才没能顺利办理离婚手续。”

“而这件事,村子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知道。”

秦创补充说:“但他们的知道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据说那段时间,赵自生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媳妇跟别的男人跑了,其实也没有哪个村民是真真正正看到了这件事,更没有人见过那个所谓的情夫出现,甚至他们连带小娟逃跑的那个男人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何况老一辈的人,遇到自己的妻子、儿媳,抛夫弃子跟人私奔。

也绝不可能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一般人顾着面子,想瞒都来不及。

这个赵自生倒好,生怕人家不知道一样,到处宣扬到处说。

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倒像在隐瞒什么。

支队长当机立断:“许知临、秦创,马上带队去乌鸦山抓人。”

“先把赵文志带回来再说。”

“是,魏队。”

有了分尸地点,还有了明确指向性的两枚脚印。

只要人带回来能对比的上,这案子基本上也就板上钉钉了。

许知临当即拿了文件下楼,他招呼秦创说:“我先去拿警车。”

秦创也手忙脚乱的摞着一叠纸:“行,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他还得先去六楼档案室交个资料。

秦创抱着档案袋,着急忙慌间,又不小心把许知临刚刚一定要写给他的一张欠条也给混在了里边儿。

冲出支队办公室,又连按了两遍上行楼梯后。

秦创刚要进入,倒是又意外看到顾清朗拎着保温袋又从电梯里出来。

“顾神?”

顾清朗看他着急,便问:“去哪?”

秦创跑进电梯里:“顾神,有急事,小许也马上出外勤。”

“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吧。”

顾清朗倒是也没什么事儿。

就是给许知临做过两回饭后,他有点意外地迷上了做饭这件事情。

再加上早上开车回家之后,通过视频会话,和律师商量好了绝不和解。

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对许知临有点抱歉,于是又炖了一锅花胶煲鸡送过来。

他最近作为家属进出公安局也是熟门熟路了。

但这时秦创没时间跟他多说,又匆匆按下了电梯门的闭合按键。

顾清朗也了解,做刑警的这样半夜出警倒也是常事。

只是心疼许知临又吃不到热乎乎的花胶炖鸡了。

那小兔子那么瘦,工作又辛苦,等这个案子办完之后。

应该必须要好好在家里休息几天,然后让顾清朗把他当祖宗、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好好享受才对。

顾清朗这么思索着,视线又意外落到电梯门口的一张白色纸条上。

他猜应该是刚刚秦创马马虎虎往楼上跑时,不慎意外落下的。

顾清朗上前帮忙捡起,结果将纸面翻过来,却看到硕大的“欠条”二字。

【今许知临因家中琐事,向好友秦创借款一万八千元,定于今年内偿还。】

【特此为据。】

顾清朗:“……”

他略显疑虑,眉头微微皱起:“?”

顾大作家哭哭:他的小兔子,既吃不上热乎乎的花胶煲鸡,还要到处找人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