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毛稍微顺下来些。
他手里捧着馄饨盒子，坐在顾清朗怀里，偷偷擡眼去看那男人的时候。
还是大脑不受控制地，认真问出那句极蠢无比的：“那你喜欢我什么？”
顾清朗：“……”
两人目光对视时，都很迷茫，也都很真诚。
但许知临没等到答案，忽然主驾驶位的车门被人拉开。
秦创脑袋伸进来：“顾神你来……啊啊啊啊啊小许？”
秦创没眼看，这样小情侣腻腻歪歪的场面，对他母单二十多年的心情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啊。
许知临丢尽了脸。
他挣扎着抱住馄饨盒子，从顾清朗腿上跳下来：“秦创，你听我解释。”
秦创伸手阻止：“你别说了。”
他贴着车门靠近主驾驶位：“我今天来是找我男神的。”
顾清朗其实今天早上一睁眼，看见许知临不在家，就猜到这小家伙肯定躲到市局上班去了。
于是自己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喝了醒酒茶，吃了早饭，才打个车去医院替他办理出院手续。
中途抽空到出版社谈了两个合作，没谈拢。
回家又睡了一觉，发现许知临还不回来时，才微信联系了秦创。
那时顾清朗没明着问，而是旁击侧敲的说自己这边还有一套亲签的《诡录》全订本。
放了很久，自己留着没什么用，又占地方，就问秦创要不要。
秦创当然想要，开心的连连答应下来后。
顾清朗才顺势再问了许知临今天的情况。
秦创说他们这几天工作忙，按许知临的拼劲儿，今天多半要住在公安局了。
于是顾清朗才再多问一句：“那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秦创只记得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食堂了：“至于晚饭的话，就不太清楚他吃没吃，我晚上没在局里。”
那时看了眼时间，已经夜里22点。
想来就算许知临18点的时候吃了晚饭，这时候肯定肚子也饿了。
何况昨天出了那样的事，他总得担起主要责任来。
不能许知临躲着，他也躲着。
于是当机立断，即刻起身，换了衣服。
顾清朗下楼开车就到了市局，还花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找到一家口碑不错的老店，特意给他打包了一碗鲜虾馄饨来。
这时秦创受伤，被人甜蜜暴击。
蹭着车边到顾清朗身旁，要了那套全订本的且有亲签的《诡录》。
为表诚意，顾清朗还特地给秦创加了个to。
只不过等那人来时，他不忘压低声音补充一句：“下次再这么没眼力见儿，以后合订版的to就没你份儿了。”
开车门之前也不看看车里在做什么。
秦创接书的手愣一下，痛斥这两人：“没羞没臊。”
他抢过顾清朗送来的礼物：“你再不努力码字，下次我可就不给你通风报信了。”
顾清朗：“嘿……”
他就来看个男朋友，怎么被催更上了还。
秦创拿了书就跑。
许知临也不好意思，他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跟顾清朗说，便跟着秦创一块儿跑回市局里去。
只剩顾清朗一个人坐在车里，还踩出一条腿来喊：“许知临，记得吃饭。”
那碗馄饨，捧在手里那么久。
恐怕都快泡发了。
-
回到办公室后，许知临都没脸和秦创对视。
他生怕对方误会什么
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倒是只有秦创并不在意。
一进办公室就拆开了顾清朗送的《诡录》合订本。
反复从各种角度拍照后。
再到朋友圈、微博、空间，各大平台通通露出to签去晒了一把。
才心满意足地躺在自己的座椅里，尽情享受来自互联网铺天盖地的眼红羡慕。
尊嘟：【《诡录》不是已经不会再版重印了吗？这是哪来的合订本？】
发财财：【靠，还是顾神的to签，快告诉我你们到底哪弄来的？】
绿萝藤藤：【你该不会是那个什么兔子警官的小号吧。】
兔子警官这梗，秦创暂时没能get到。
于是只欠欠儿地回复一句：【哥有人脉。】
许知临回来后，把馄饨盒子放在办公桌上。
他偷偷瞥了秦创两眼，刚坐下咬了两口馄饨，秦创又立刻靠过来说。
“小许你快看。”
许知临懵懵懂懂地：“怎么了？”
“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那篇金榜小说吗？”
“就是那本，很多人都说特别像顾神小号写得那本文。”
“记得。”
“这个抄袭玩意儿终于翻车了。”
秦创打开小说评论区给许知临看：“从第七万字结束，这文就断了更，再多砸霸王票和催更的都死死不动，结果有人开骂了，说他肯定是抄袭，要不就是偷稿，这人架不住骂，终于在昨天晚上又更了一章，结果剧情和文风崩的他妈妈都不认识了。”
“这不就是实锤了吗？”
秦创义愤填膺：“早上还有人帮那抄袭狗说话，说他新人水平不稳，写崩了一章而已，结果晚上就有人出来爆料了，这书稿就是从顾神手里写出来的，只不过是后来不知被哪个天杀的给泄露了出去。”
许知临：“……真是偷稿？”
“对啊。”秦创把手机递给他：“业内人士匿名实锤，说顾神就是被身边亲近的人给偷稿背刺，所以才导致原定的出版日期被迫延后。”
“之前的所有设定、故事情节、人设全部重换重写。”
许知临拿过手机来，看到那个熟悉的ID昵称。
今年暴富发财：【真瓜，顾清朗原定书稿被偷，刚好只写到了七万字，大家自己品吧。】
回复1、我靠，能偷到书稿，这位亲近的人恐怕跟他关系也不一般吧。
回复2、难道是张泽那个混蛋，他的宣发那么烂，出版社怎么还不倒闭？
回复3、怎么可能是张泽，他天天得跪在地上求顾清朗给他写稿吧，他能把稿子偷出去送人？
……
回复3245：我听到风声说是靳乐偷的。
回复3246：靳乐？？？
回复3247：靳乐是顾清朗的前男友啊，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
……
回复6314：他俩已经掰了，这是既定事实，上次顾清朗参加首映礼，靳乐都没敢来。
回复6315：可是靳乐为什么要偷他书稿啊？
回复6316：这就不知道了，听说卖了钱，原先说好的交全稿，结果现在稿子拿不出来，对面也说被骗了，现在要报警。
……
回复12313：偷稿还好意思报警呢。
回复12314：注意，偷稿的另有其人，对面新账号发文的人说是花了天价，也签了合同买的稿，这样他顶多算是找了枪手写文而已。
回复12315：等于是靳乐偷了顾清朗的稿，卖给了别人，结果被顾清朗发现了，跟他分手，然后靳乐拿不出剩余的稿件，买家那边现在也被架在了火上烤。
许知临认认真真翻完全部聊天记录：“……”
他目瞪口呆的擡头去看秦创。
秦创也受了不小刺激，问他：“小许，你知道这事儿吗？”
许知临摇头说：“不知道。”
且他从来也没听说过。
正此时，楼下又有人喊：“刑侦支队有没有人在？一楼接警大厅有人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