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靠山就是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br>师父在外奔波
算盘只想躺平<hrsize=1/>
苏磐带着谢明息,穿过凉山火葬场大门那里混乱的人流,熟门熟路从侧面绕过去,一路绕到后面的礼品店。店门面不大,小小的门上架了个被熏得颜色发黑的楠木牌匾,写着“藏风阁”三字。
谢明息咂摸了下,感觉这牌匾和庙里那个有些一脉相承的意思,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而藏风阁后面一眼望去,一片烟云缭绕,香烛味直冲鼻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谢明息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不过出人意料的倒是一条街上杂而不乱,卫生也算不上糟糕,人头攒动,生意十分兴隆。
藏风阁没开门也没挂牌,被夹在左右店面里,门脸又小,格外没有存在感,仿佛是生意不好,已经倒闭。
隔壁花圈店的老板看到谢苏二人在藏风阁门口徘徊,挥了挥手试图招揽客人,热情道:“两位客人是来买什么啊?看这位道长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来是要为主家做道场,要不要来小店看看?保证物美价廉品质上乘,各种寿材应有尽有,那些东西也有……那位小道长啊别看隔壁了,我来这开店也有好几个月了,没就见过他家老板开过几次门,人都没怎么见过!指不定哪天就关门大吉了……不如进来看看?诶!诶道长你别走啊,价格好商量!多买打折!”
老板还想挽留,苏磐已经皱着眉头拉着谢明息沿街往下走,整条街上人声鼎沸,不管什么人来了,都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转眼就能消失无踪。
两人一路走下去,整整走完了整条街,绕了一个大圈,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七拐八拐的小巷,苏磐才把谢明息带到一扇颇为古旧的深绿铁门前。约莫是有些年份了,铁门用的还是老式锁,长满了褐色的锈。
苏磐擡手,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铁门就在他手下吱呀一声打开,谢明息被拉着进门,人还是懵的,没想到师兄还有这一手开门的手艺。
门后采光情况只能说是一般,苏磐眯了眯眼,熟稔地拉下墙上的拉绳,向深处喊了一声:“铁山!人呢!生意不做了?”
有些年头的白炽灯跳了好几下才亮起来,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房间里凌乱放了些香烛一类的事物,角落里摆着几个惨白肤色涂着腮红的娃娃,像是个无人打理的小仓库。
前方铁门紧闭。并不是进门时那种过时的老式锁,而是指纹锁,牢牢锁死了再往前一步的通道。
苏磐又敲了敲门,过了有好一会,那扇装着指纹锁的门才悄无声息地打开。
一股浓烈的烟味弥漫,烟雾后是个叼着烟杆的瘦小男子,眉眼看起来有点儿沧桑,但年纪并不大:“哟,稀客啊。苏道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上次买的都用完了?”
他扫了一眼站在苏磐身后的谢明息,敲了敲烟杆道:“都进来吧,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
“你这生意是不打算做了?我来的时候你隔壁的新邻居跟我说,有好几个月没开张了。我寻思不能直接从正门进来,可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门后比门前更像是个仓库,不少玉石仿佛不要钱一般,成箱成箱堆放在地上。有些还是石头,有些已经雕出了器型,都放得七零八落,看得出主人并不上心。
谢明息心惊胆战地走着,生怕有个磕磕碰碰,诚然这些玉石单个拿出来都不值钱,但扛不住数量实在是多,就算全都是c货,加在一起也至少要大几万。
铁山咬了下烟杆,吐出一口烟圈,并不直接回答苏磐,而是用烟杆点了下谢明息:“这位,主顾?”
苏磐言简意赅:“师弟。”
这就是可信的意思了,铁山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索从何说起,最后道:“最近风头紧,我也就关门避避风头,那些不是熟客的,这生意做起来风险太大。你也知道,做我这行的总是得机警着点儿,不然哪天就该阴沟里翻船了,回去还要被老头子唠叨丢人。”
藏风阁的生意范围相当广泛,除了一般礼品店该有的香烛花圈、金银冥钞等常见的丧葬用品,还卖各种风水镇物、佛道法器,乃至各种来路不明的土货、古董仿品,或者说这些才是藏风阁的主营业务,借着丧葬用品给自己合法化罢了。
这种介于灰色近黑的生意如果没人罩着,根本做不下去,即使有靠山,也是行走在钢丝上,一个不注意就会出问题。
古来素有江湖八门之说,惊疲飘册火风爵要,各有传承。铁山算是册门中人,家传的仿制、雕刻本事手艺精深,家族树大根深,人脉广阔,本人入这行也有不少年了,更是深得低调做人小心做事的精髓,绝不会为了利益做不该做的生意,这也直接导致了一个问题,藏风阁经常大门紧闭,如果不是与店主相熟之人,根本找不到主人在哪。
苏磐打开手机浏览器看了眼,也不知看了些什么,片刻后问道:“这段时间确实不太平,但应该也不至于波及你,就你的命格,神神怪怪的东西都该绕着你走才对。”
“哪儿能呢。”铁山又吐了口烟圈,“苏道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脏东西确实与我没关系,可这次的事情本来也不属于这个范围。你不知道你师父最近都在干什么?”
他瞟了一眼费了老大劲才爬上谢明息肩膀的木木,啧啧称奇:“不论看几遍,都觉得这小玩意真是神奇,可罗道长都把它留给你了,你没道理不知道啊。”
“有话直说,师父常年游历在外,我可管不着师父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