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身都掉漆了(1 / 2)

金身都掉漆了

贺宇被送去医院急救,没过多久就清醒了,经过多番诊断,除了身体虚弱什么毛病也没查出来,只有一个疑似患有精神疾病的诊断,被强制留院观察。

谢明息在紫霄观留了一个下午,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刚好又接到丁欢颜电话,向罗舒道过别后便往医院赶去。

罗舒看着桌上散落的符纸,欲言又止,目送谢明息离开。

苏磐不冷不热道:“医院虽然也不那么安全,不过又不是他一个人,他自己要这么做,何必为他担忧。”

然后就被罗舒重重敲了一下脑袋。

“怎么说话的?那是你师弟!”

“师弟又如何?我又不是他,他怎么行事还要别人干涉吗。就算死了也与我无关。”

然后他又被罗舒敲了一下脑袋,依旧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

“你……”罗舒叹了口气,最后也没再说什么,“你先出去吧,为师有事要做。”

苏磐哦了一声转身离开,内殿逐渐被袅袅轻烟与唱经声充满。

……

谢明息赶到贺宇的病房时,贺宇已经被老师与同学给包围了,正像是个被围观的稀有动物。

“贺宇,你没事吧?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没有?怎么回事啊?”

贺宇扶着脑袋:“我也记不太清了……我明明记得我还和我女朋友在一起呢!那天我和她分手之后回学校,突然一睁眼就在医院躺着了,说是被老谢你打出来的。你看看,你看看!”

他擡起脖子,脖子上还有一条淤痕,颜色很深:“老谢你这是要打死我啊!”

随后便是一声长叹:“我们家没有精神病史,我之前也都正常得很,怎么会有这种事……”

谢明息讪讪笑了两声,见贺宇住的是单人病房,在场的也都是自己人,遂压低了声音道:“说点不该说的……贺宇,你这不一定是精神病……我直说了吧,你大概是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了。”

病房了沉默了一瞬间。

贺宇瞪大了眼睛:“老、老谢,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是研究宗教现象与行为的学者,你怎么倒是往神棍的方向发展了。”

心里却不由信了三分,拼命给谢明息打眼色。

丁欢颜与最后还是贺宇的论文指导老师,也就是朱老头出来说了一句:“那个,不管怎么说,等你出院之后都去长青宫或者大罗宫拜一拜吧,你旷课和作业没交两件事,就算给你一笔勾销了。”

朱老头的话向来很有分量,比身为学生的谢明息不知道重了多少。而作为学者说出这种话来,背后的意义多少有些引人深思。

他们系主任沈传明也没反驳,同样点了点头,甚至接道:“贺宇,事情的经过,你能再完整地说一遍吗?回想得越多越好。”

贺宇……贺宇陡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是实验室里小白鼠的感觉。

……

贺宇被迫留院了好几天,还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医院只能放贺宇离开。反正现代社会压力巨大,奇奇怪怪的病症多了去了,也不少贺宇这一个,最多也就叮嘱了句有哪里不适就来复查。

出院之后的贺宇没去长青宫上香,反倒是去找了这段时间愈加繁忙的谢明息:“老谢,你……这段时间应该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吧?看你几乎都不在学校里活动了,我认识的一个学妹跟我说你最近和一个道士走得挺近的,应该是真的拜师了吧?还有,据说我被附身的时候,你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只是刚好在摄像头死角没拍下来。”

他一把扣住谢明息的包:“这你别想耍赖,我醒过来的时候嘴里都还有味儿!咱们兄弟,之前你连阴阳眼的事都和兄弟说了,兄弟也没泄露出去,现在兄弟出事,总不能不帮兄弟吧?”

谢明息:“……”

谢明息:“……行吧,你跟我走,对了,手放开,里面的东西贵重着呢,我赔不起。”

贺宇讪讪放了手,看见被拉开一条缝的包里放着几本蓝皮线装书,隐约能看出其中一本是《道德经》。

他还以为是什么珍贵东西!

……

“师父,我把那天那个被附身的同学带来了,您看看?”

罗舒放下手里剪了一半的纸张,扫了眼四处打量的贺宇:“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吃点什么药补补身子吧,被附身后内外两虚,多注意些才是正经。”

“那个……那什么,道长您给我看看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不妥当的?比如……”

于是罗舒又在贺宇期待的目光中扫了两眼,最后平淡道:“……要不你也去上炷香?贫道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