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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百一十一(1 / 2)

第111章一百一十一

周围的禁军几乎都凝滞了一瞬。

为首的几个更是面面相觑,似是压根未曾想到,不过几句话之间情势竟会如此急转直下。

奈何眼前这几位他们都招惹不得,尤其是当朝太子若是出了一点差池,只怕他们这百二十人全数性命不保。

因此只得连忙冲上前,欲挡在他们二人中间,却被白景云擡手喝退。

谢枕溪一直看好戏似的瞧着,待瞧够了方才抽出缠在手腕上的长鞭,鞭梢灵活得犹如一条活泛的银蛇,在空中一点一点,轻移盘旋,随时应敌。

“素来听说北逸王善使长鞭,只是本宫倒一直未曾亲眼见过,今日却逢良机。”

白景云瞥一眼他的银鞭,淡淡地说着,手中剑刃却突然一转,竟已直冲谢枕溪提剑而来。

剑刃如一道寒光映雪,恰似镜子照出满地禁军惨白的面色。

旁人单单提起就得颇费一番功夫的重剑,白景云如今握剑在手,仍是翩翩公子的遗风,连出招也淡然地毫不费力。

“太子殿下,怎得这么着急赢本王?”

周围禁军接连起伏的吸气声里,谢枕溪戏谑一笑,却不惊慌,手腕一抖,那银蛇也似的鞭梢便已迎上剑尖,化开那汹涌而来的无形剑意。

大衍的皇子们自幼皆习武,尤其作为太子的白景云,更是不曾懈怠。

因此他当下并不以为意,反而就着来势顺水推舟抽回长剑,淡然一瞥,要留心谢枕溪的破绽,欲杀个回马枪。

只是那道银鞭似有神智,当下如电疾驰,先一步拨转他的杀意。

谢枕溪并不后退,立在原地,仅腕上用力,鞭梢快得犹如一道银练,却几乎招招都只是在躲避。

白景云擡眼一瞥,压低声音冷笑,

“王爷这是做什么?若是有意避而不战……”

他清冷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一旁的小殿下,“那人我可就直接带走了。”

谢枕溪却像只狡黠的狐貍,只是笑而不语,手腕又一翻转,险险避开他直冲面门的一剑,回身时却又故意脚步迟滞,卖了他个破绽。

待人趁此良机步步紧逼上来,他不经意银鞭一抖,当下白景云的衣角便被削铁如泥的鞭梢割做两半。

禁军里当即惊呼声如浪涌,

“北逸王好大的胆子!”

一旁的踏雪乌骓似乎动了动,马上那道身影连带着一晃,被谢枕溪用眼神制止了回去。

白景云瞥他一眼,极轻快利落地挽剑,轻飘飘只吐出两个字,“再来。”

太子殿下素日是大衍人尽皆知的温和清冷的性子,眼下佩剑在手,却像是癫狂入魔的模样儿,直看得那百二禁军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悄声惊叹。

两人打过约摸十数回合,谢枕溪只一昧要避,并不主动出击,几次险险躲开,外裳免不得已被凌厉剑意划烂几处。

谢枕溪低头瞧一眼,银鞭一甩,喟叹一声,

“偏偏是五殿下今日帮本王千挑万选的一身衣裳。早知如此,合该裹身粗布出门!”

白景云不惊不怒,淡淡勾唇,反问,“是么?”

手中出剑却陡然变得更快更急,招招都是杀招。

那道银鞭自然上来纠缠,奈何白景云杀意陡深,不过轻巧几招之间,几乎占尽上风。

周围众人皆屏息看着,白眠雪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直到头顶冷不丁一声鸟啼,方才把他唤醒,擡手一摸,额间已被冷汗浸得湿透了。

……

长剑来势汹汹,携着无边杀意,禁军们皆茫茫地痴望着,只等着瞧谢枕溪躲避。

谁知空中倏忽铮然一声,这一招谢枕溪却没有再避开,反而用力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此番使得可是挽兰剑法?”

见白景云的面色比先前更加冷凝三分,他才勾唇一笑,手里原本灵活柔韧的长鞭,此时寒光乍现,锋刃逼人,正面迎敌时令人分外胆寒。

“若果真是天下有名的挽兰剑法,那这套剑法干净利落,轻灵飘逸,确实难遇敌手。”

他一边说着,眼看着白景云的长剑仍凌空架于他眼前三寸,一边却飞也似撤去了银鞭的力道,骤然失了这一阻力,白景云面色一沉,长剑登时直指他眉心。

马背上的小殿下突然轻轻喊了一声。

不过眨眼间,谢枕溪已顺着收鞭的力道,将身子轻盈灵活地往后送去,撤身而去时,鞭梢竟如灵蛇吐信,电光石火间卷住剑尖。

白景云本欲收剑,谁知对面却是虚晃一枪,自己极轻易便把剑抽了回去,他心中已骤然明白过来,奈何剑意已去,银色长鞭灵活得犹如长蛇,登时便扫上了他的脖颈。

周围禁军被唬得心惊肉跳,有性急者已喊出了声,只是下一瞬,原本杀意腾腾的鞭梢在距他脖颈半寸时堪堪收住。

谢枕溪手腕沉稳,将长鞭控制得半分不差,弯唇一笑,“挽剑剑法虽赫赫有名,只是再凌厉的剑法也有破绽,只有本王方才至快至险的那一招,方能破局。”

他收回长鞭,眼神掠过一旁,负手笑道,“今日有个胆小鬼在,你我不必见血,如此便够了。这一回,是太子殿下输了。”

白景云的面色格外清冷出尘,反手执剑,竟像是很轻快地笑了一下。

却大不似往常的笑意。

他似乎并不在意地轻抚了一下脖颈,仍手中力道未曾松懈,分明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不过是一回合而已。你的招式破绽,本宫已看出来了。”

他手中清凌凌的剑尖划过地面,若有所思道,“若有胆量,你我再来。”

他分明言语颇为平淡,只是周围那群禁军观他神情,却眼见得不妙,当即连头皮都发麻了。

正是情急之下,不知是谁机灵,在旁边唤了一声,

“五殿下,不能再打了,求求您劝劝吧!”

周围一霎时静了下来。

……

乌骓马轻轻打了个响鼻,似有灵性,低着头踢踢踏踏走了过来。

谢枕溪眉头一跳,偏过了头。

连白景云也淡然地垂下眼帘,似有若无轻瞥了一眼旁侧。

却见白眠雪仍坐在乌骓马上,这马儿乖顺,身上没有马鞍,这会儿小殿下身后少了人扶着,只觉得自己要跌下去,只好辛苦地抓着马儿的鬃毛。

那禁军大着胆子唤他,白眠雪擡起脑袋,漂亮的眼睫怏怏地垂着,声音不大,听来却一字一句皆清晰,

“打什么?”

小殿下歪着脑袋,抱着马脖子,“便是你们打赢了,就要我跟着你们走?你们要带我去哪?”

他眨眨眼睛,好像有点委屈和生气,“我是皇子,又不是合该让你们争夺的漂亮玩意儿。”

他说罢,周围的禁军瞧着谢枕溪和白景云陡然一变的面色,心头全都一惊,只觉得现下的情势恐怕要比方才更为棘手了。

只得趁着主子还没有真正发难,悄无声息地退开。

……

凉风卷起长街上细碎的雪花,扑打着飞进他发里。

似醉里鬓边插白梅,愈发显出几分人的孱弱漂亮。

谢枕溪沉沉的目光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盯了他半晌,忽然一笑,“殿下可是听见了什么传言,怎么会做如此想?”

白眠雪正挽住缰绳努力不让自己跌下来,闻言只是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