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企业是燕京市房地产行业的龙头老大,资本雄厚,底蕴强大,各项子产业遍布帝都各个角落,拥有着极为庞大的脉络。
可以说,燕京如果不是这个国家的政治中心,也就是坊间所谓的天子脚下,坐拥周氏企业的周家,绝对称得上名副其实的地头蛇。
这些消息,都是赵宇林从何子沐那儿听来的,概括起来便是一句话:在所有燕京范围内的民间企业当中,孙崇岳所在的医药集团占魁首,之下则是周彩凤的周家、何子沐的何家,以及赵宇林尚未接触到的赵家。
周家,属于一尊很大的大佛,普通人轻易招惹不起。
“所以归纳中心思想,何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对周彩凤敬而远之?”赵宇林满脸天真无邪地问出这句话,言语深处藏着玩味。
何子沐嗅觉灵敏,恰好嗅到那一丝玩味,蛾眉轻敛,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言尽于此,该说的都说了,你实在听不进去,那我也没办法。”
“唉!”
赵宇林佯装叹息,道:“我这个人啊,就是这么不知好歹,枉费沐姐姐一番良言苦心,真是抱歉。”
何子沐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你确定真的要跟周海阁死磕吗?孙家虽然在各方面都稳压周家一头,但周海阁却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恐怕未必会给崇岳叔叔太大的面子。而且,你在孙家始终只是一个保镖的身份,料想,孙家给不了你很多重视。”
“我不需要谁帮我,自己做的选择就该自己扛。”
赵宇林起身,嘴角斜扬带着一抹痞子般的标准弧度,倨傲道:“他周家根深蒂固,我偏偏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看是那块南墙硬,还是我的脑袋硬。倘若不幸撞不破南墙把自己给撞死了,那只能说明我点儿背。”
话音落地,这位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兵王‘天谴’,带着他与生俱来的傲气转身离开,留给何子沐一道点缀了半亮阳光的帅气背影。
“等等!”何子沐出声唤他。
赵宇林回头,露出自以为迷人明媚的微笑:“沐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连续两次扰乱课堂纪律,虽说并非有意,但毕竟都因你而起,不小小惩治一下说不过去,所以从明天开始,二楼男厕所的卫生就交给你了,一个礼拜,不算长吧?”
何子沐显然没被帅学生的笑容所迷倒,镇定自若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靠!”
赵宇林特意摆出的造型被夸张表情毁坏得毫无层次感,加上腿部的枪伤适时发作,疼痛感险些让他一头扎在地上:“不是吧?咱们刚谈完那么严肃的话题,你转脸就罚我扫厕所,很煞风景的!”
“怎么你认为校规不是一件严肃并且值得尊重的事物吗?”何子沐俏脸含着淡淡笑意,看在赵宇林眼中,却简直冷若冰霜。
“噢!对了,以后私底下可以叫我姐姐,不过正式场合,还是称呼我何老师,这是礼仪。”
……
赵宇林苦着脸走出办公室,还没开始扫厕所,他仿佛就已经闻到了一阵阵恶臭扑鼻,萦绕在自己身边挥之不去。
“妈的老子可是天谴啊!”
赵宇林极其不适应大学学生这个设定,再艰苦的环境他都忍得下来,战役当中有时候迫不得已,连动物粪便里的水都敢挤出来喝,但那毕竟跟被老师罚扫厕所是两码事。
“尊严,请不要离开我!”少年兵王手臂伸到最长,仍旧是鞭长莫及,没能留住那从自己眼前越飘越远的某样东西。
“宇哥?你在学演话剧吗?”
一声呼喊把赵宇林从幻觉中叫醒,扭头一看,是眼镜男杨帆。
“哦对,我平时无聊的时候,喜欢琢磨点话剧,陶冶一下节操。”赵宇林尴尬解释了一句。
“陶冶什么?”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赵宇林双手揣进裤兜,正色问道。
杨帆处境艰难,也没有心思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凑近了些谨小慎微地问道:“你考虑好了吗?我们上午在教室里说的事情。”
赵宇林不健忘,自然记得教室里杨帆与自己痛诉的种种,刚想开口答应,眼光却正好瞄见楼梯拐角处,看到楼梯拐角处,他便联想到楼梯左边方向的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