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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肉呕出 容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2 / 2)

“敢问,诸君可愿随我一试?”

风动的声音很轻、很静。

预先安插进人群的亲卫立时应声:“我愿追随国公!”

继而惊起千层浪:

“国公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如何敢不从?”

“我也愿意!”

“我听国公的,国公说话没有错的!”

关大姑娘扯着嗓子,脱口而出。

许氏猛拽她一把,似有抑制不住微微的颤抖。

她回头,心底压下的那点子退缩卷土重来。却见娘亲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句劝阻的话都没说。

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或许各怀心思,可他们中赤诚善良的那部分,已将后半生交付到那个唯一没把他们当泥土看待的贵人手上。

哪怕是要起兵的大事。

哪怕是会获罪的大事。

甚至其中许多人,包含陆都督等官吏在内,都在反复劝说自己:只是清君侧、诛奸臣而已,正算是忠臣该行的正直之道,这应当也不是谋逆罢?

“这是谋逆!这是造反!”

宇文辰根本压抑不住怒意,将手上的折子用力砸飞出去,听得哐当一声撞上红木盘龙柱。

夏太傅不着痕迹地将身子挪回原位。他偏头,连忙递了个眼神。

卢秀当即出列,义正辞严道:“陛下,您对定国公信重有加,调他往信州主政。谁知他不仅辜负先祖声名,更是辜负了陛下的厚望,竟做出天怒人怨之事!”

“依臣看来,早不该宽纵此人,十恶之罪立应就死!”

“卢少卿举止倒是怪异。”杜羡之轻车熟路地与他对上,“你又不是刑部尚书,亦不在大理寺供职,和三公重臣更是无法相比。事尚未明,你怎么就敢头一个站出来,断定其人该死?”

卢秀怒目:“容翎犯下这等重罪,人人得而诛之!我一心急陛下之所急,有何不可?总比那些只懂明哲保身之人强!”

他咬牙切齿地发问:“倒是你杜侍郎,冷静得像是早有所知,难不成通过你那恩师与罪臣勾连已久?”

杜羡之对着皇位拱手,只道:“陛下,卢侍郎向来与夏太傅交好,此番格外失态皆因其妄图袒护而先发制人。朝中多有柱石老臣,当务之急乃是商讨解法,实不必听他满口胡言。”

“再者说,若我当真心有贰意,合该收到消息卷铺盖离京才是,不然留在此处岂不招惹杀身之祸?可见,臣问心无愧。”他面不改色。

宇文辰闻其言更觉烦躁,挥挥手示意他闭嘴。

满殿臣工得了时机,纷纷进言劝解,居中调和。

毕竟卢秀为人本就不佳,还喜欢夸耀。方才一番急切的做派,就好像要在陛

“陛下,老臣以为,定国公并非有谋逆之心。”喻尚皱着眉头飞快看完奏报,继而沉沉出言。

“汉阳生疫,本该快马加鞭急报入京,可信州通判竟是事发三日后才送奏报于驿站。此为他玩忽职守的罪责。”

“疫病初生之时自应调派医师。”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龙椅,眉心沟壑更深,“可帝都路途远,征召医师又不易,待到将启程时却闻听汉阳将烧城以止。此为他暴虐无道的罪责。”

“时至今日,朝野之间已然遍传汉阳通判毒害全城之恶行。反而是定国公亲入城池,宵衣旰胆,救万民于水火。故而他所禀报吴通判受夏太傅指使一事,未尝为假。”

喻仆射随之略微掩饰道:“当然,那通判死前攀咬陛下实乃失心疯。但夏太傅的身上,自应细细察来,如若不是也好还他一片清白。”

御史大夫等人亦是点头附和。

宇文辰脸色阴沉,若非冕旒遮住了面庞,简直是难看得紧。

他总感觉自己被骂了,却也无从怒起。

喻尚根本不知,那奏报是他嘱咐而拖延,以使事情闹大;医师是他假作下令寻找,实则本无打算;斥责容翎的圣旨也是他由心所写,未有他人蒙蔽。

只是,太极殿上,这种话如何能是明君所说?

宇文辰的视线向下一扫。

心里动摇一瞬:自古以来,一个懂得帝王心术的至尊,总是用贪官固权,除贪官排异,杀贪官收买人心。

奈何容翎才是当前的心腹之患,维持夏峰与他针锋相对的局面方得平衡。他还不能死,且先糊弄一番罢。

夏太傅感觉到如蛇一般阴冷的视线缓缓从脖颈剥离,这才感觉胸膛的气息顺畅了些许。虽说他了解陛下,但到这种时候,哪怕是只差一成的把握都悬心不已。

好在,他也算是过了这一关。

“无论如何,立即增派灵州、青州等周边州郡的禁军防守,免得将来事态有异。并,着大理寺主审此案,不得有误!”

“诸卿既身在朝堂,要懂得为朕分忧啊!”

那压抑的声音似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