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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不敢想 这次醒来,你竟然在我身边。……(1 / 2)

第76章我不敢想这次醒来,你竟然在我身边。……

该做的,医师们也全都做了。此刻,众人便都是在等。若季砚能转醒,自是皆大欢喜,若他醒不来……

唯一的皇室血脉尚且年幼,一切都要早做打算。余下还有很多要安排的事,邵苏便不再久留,拱手告退。

“阿娘……”

空荡荡的房中,一时唯有长安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阿娘别难过。”

季砚安静躺着,可是衣襟上染满了血,晏乐萦不忍看,她安抚地拍了拍长安的头,说了句“无事”,旋即着手给季砚擦拭着唇角的血。

初春时节,江南寒意深重,温热的血也会很快变凉,那些血渍濡湿衣襟,反而会加重他身上的寒气。

先前应当也有人给他换过寝衣,为了方便,面上只是为他加盖一床厚被褥。晏乐萦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胸膛,果然一片冰凉。

她只得动作再快一点,眼前的酸涩蓦地明显起来,她瞥见他白皙胸膛前的淡色疤痕,那些曾经仿若烙印在他身上的鞭痕差不多都已淡去,可如今,落满血液的衣襟,又好似添了新伤一般,深刻,且触目惊心。

季砚沉沉闭眼,气息很弱,可他的唇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

温热的血液,又将他苍白的唇染得殷红,可那不是充满生机的颜色,反倒刺目,好像象征着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晏乐萦眼角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往下坠。

“阿娘,邵叔说影子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您不要太过担心。”长安替她将温好的药端过来,瞧她的样子,想要努力安抚她,可也忍不住问,“但是阿娘……影子叔叔,还会醒过来吗?”

长安到底年岁不大,童言天真,晏乐萦的泪止不住,可手上的动作并不敢停,好容易他没再吐血了,便让长安帮她一起将季砚再扶起来些。

手握着温热汤药,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他会的,会醒来的。”

他怎么敢不醒来呢?

晏乐萦心中的气其实还未消,他怎么能布这样的局,就算邵苏再三保证绝不会牵扯到长安,就算邵苏还一再强调这是意外……可他明明保证了要回来,他怎么能这样做?怎么敢这样做?

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顾自己的身体。

明明,他从前事事都要哄她,若这次他就这样撒手不管,她一定会讨厌他的。

讨厌,并着难以言语的闷痛在心里蔓延。

晏乐萦恍惚又想到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或许季砚也如她此刻般,是这样的心痛。

她又觉得,当初季砚分明猜到了她想走,可现在她却料不定他会不会死。

他还是欠她的,他肯定还是在算计她,算到了她会来找他的。

她哭得更伤心了,滚烫的泪珠忍不住往外涌,可是攥住他的手时,能感受到他的肌肤却是冰凉的。

“你就是个骗子……”

私下里只有孩子在,晏乐萦终于不用再保持镇定的模样,这几日奔波她强撑了太久。

直至此刻,她分明可以再度牵住他的手,可他好像在离她远去。

这使她惶恐,虽总是不敢承认,不敢接受,可这么多年来埋藏在心间的感受便是如此,她其实一直依恋他。

她心觉他会永远在她身后,哪怕有朝一日他或许不再爱她,可至少他在。

“你诓骗我来找你,对不对?我已经来了,你为何不醒?”

药勺抵在季砚已有些僵紫的薄唇上,好不容易喂了两勺进去,褐色的汤药又混杂着血丝再度从他唇角淌下。

“你…你怎么这样?你还说你要回来看我……”晏乐萦一时无措极了,眼眶通红,哽咽着,“结果是自己先要死了,季砚,你是骗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彻底地,永远地离她而去。

哪怕是在十余年前。

她的阿砚哥哥,在她心中永远是比任何人都要厉害的存在,她无法想象死亡将他们隔开的结局。

可如今,看着他,一切竟这般真实。

明明一遍遍拭去他唇角的鲜血,可是那般刺目的颜色好像就此擦不尽般,又一点点往下淌,染红他的衣襟,也染红了她的手。

晏乐萦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惊恐不定,她的手在颤。

但她的语气并不想颤抖,又一次替他将唇边血迹抹去,她还状似寻常般,絮絮叨叨埋怨他,“你说你,如今这副模样……定是当了皇帝,前几年却太过横行霸道,才会遭报应成天吐血…怎么现在还在吐血?你存心让我担忧的,是不是?”

可说着说着,她的语气越发哽咽,最后那点冷静消失殆尽,甚至顾不上长安在边上。

她很慌乱,一边哭一边嗔他:“可你那样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也没享几年福啊?你就是傻的,你还说我做傻事,那你呢?活一辈子不晓得享福。”

“哪个皇帝不是后宫成群,若我是你,早就纳一堆妃子了,我还要三千佳丽,一个都不能少。何苦守着一个人弄得满身伤?”

“你这样一身伤病,我也不会原谅你。”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成了怎么也止不住的哭腔,“季砚,你越是这样,我越不要原谅你…你要是不醒,我会讨厌你,我会恨你……”

可回应她的唯有沉默,一室死寂。

她终于崩溃不已,汤药搁在一旁桌上,她用染满鲜血的手拂上他的脖颈,依恋般蹭去他怀中,泣不成声道:“季砚,我原谅你。你醒来吧,只要你醒来……”

“我再也不讨厌你,再也不会恨你。”晏乐萦喃喃着,“雁雁不和你置气了,阿砚哥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可是,哪怕她都这样坦诚哀求,半晌依旧得不到他的答复。

晏乐萦心底渐渐生出彻骨寒意,沉重的绝望压在心里,又成了怨,可那股怨也很快消弭,反反复复,爱憎难言。

“到底要怎样。”她道。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醒?季砚,你就那么恨我,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可你,可你明明还说……”

她太惶恐绝望,怎么也止不住的啜泣,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只不过也正因此,她忽略了对方的手轻轻动了动。

季砚竟是真的转醒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昏昏沉沉,有些恍惚。

失血过多后,浑身绵软无力,喉间的血腥味也刺激得他难以开口,眼皮也是沉重的。

可晏乐萦一直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又叫他忍不住想掀开眼皮,看看他的雁雁妹妹怎会哭得如此难受,让他的心也一并揪紧。

“……雁雁,怎么了?”半晌,他终于能开口,只是音色沙哑,艰涩难言。

晏乐萦浑身僵住。

这一刻,季砚难得意识不清醒,竟分不清年月时分,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他眼看面前的小娘子猛地擡头,一双晶莹微红的杏眸如泣如怨,紧紧盯着他。于是他下意识撑起身子,晏乐萦见状,也连忙去扶他。

而后,看着她,季砚又擡起无力的手,轻柔替她拭去泪珠,“妹妹,你怎么哭了?”

还没等晏乐萦说话,他又自顾自道:“几日不见,妹妹好似变得更漂亮了。”

是想逗她开心些,他从来不想看见她如此莫名伤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