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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逐流 会成为他心甘情愿去死的筹码(1 / 2)

第52章逐流会成为他心甘情愿去死的筹码

妍娘走了几步,感觉到跟在身后的人就这么默默的,一言不发。

玉泽与她并不亲厚,今日却放下了一身的事物来陪她逛街。这本就很奇怪,可听到了那些事,妍娘心中有了一种猜想。

前方便是魄罗河底分支,过了桥便是人烟稀少的西巷口。

上一瞬,玉泽看见那个姑娘沉默着停顿在卖糖葫芦的人群中。她流连了许久却一根都没有买。

身边的暗卫前来汇报宴会安排事宜,不过是走神一刻,人就不见了。

玉泽往前几步,刚落过雨,尚且烟波飘渺的桥面上,哪里还有妍娘的身影。

她匆匆寻找,若是在这个时候把人弄丢了,那么与贺云州的合作定是另当别论的,魔界的江山,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四通八达的水路,一边是人群熙攘的集市,一边是高门闭锁的住户,无论是哪里搜索起来都会惹起混乱。

正当她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妍娘的时候,那个姑娘又重新出现,正在桥的那一头,一身雨过天青色的绸衣,眼中闪着泪光。

玉泽皱眉,提步向她走去。

“找个地方谈谈?”

玉泽绕过眼神,从某些角度上来说,她与那些男人有差不多的困扰。她的王权霸业使她混淆了男女正常的交往,这种娇滴滴的人不是一军棍可以收拾,也不是几百年灵力可以收买的。

学习治国策论时,有一个另玉泽记忆深刻的章节,说的便是美色,这些眼泪是来吃人心的,一滴一滴让明智的君王自愿跳下去。

尽管她不是男人,却有正常的审美。

玉泽没有跟在妍娘身后,纠结而变扭的跟在她的身侧。因为玉主的身份出行不便,今日特意化作男身,一路走去引起了不少探寻的目光。

妍娘莹莹的泪,玉泽紧张的汗,成了人群中一场令人侧目的风景。

“就这儿吧。”

玉泽指着路边一家茶楼,如临大赦钻了进去。待两人入座包厢,瞬间便有暗卫清理了周围的环境保证她们的谈话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玉泽抹了抹额头的汗,心不在焉的倒了杯茶,先给妍娘一杯,而后才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你……你哭什么?今日难道玩的不高兴么。”玉泽故作镇定,却不敢看妍娘的眸子。

那人如同水做的一般,仍细细抽噎着。也不喝桌上的那杯水,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

玉泽有些苦恼,便是以前喜欢罔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坐立难安过。难不成她不是蛇,而是和鳝族那些雌雄同体的玩意儿一样,如今要觉醒了?

她烦躁的打开窗户,看见临街卖糖葫芦的小商贩。罢了,今日算计妍娘是她不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去,买一串过来。”

得了令的暗卫如一阵风一般飞身而去,顷刻间便携了一串糖葫芦上来。

关上窗户,玉泽把糖葫芦放到妍娘桌前。

“别哭了,不喜欢日后便不出来逛了。”

妍娘眼皮微擡,看见那串糖葫芦,终于有所触动。

“玉泽,是你想让我听见这些是不是?”她语气中显然带着委屈,但全然是肯定的语气。

她是娇弱些,但并不是傻子。

“你知道我第一个夫君是御生神君,也知道先神对我有多好,你想让我恨他是不是?那个大荒里的妖怪,逼死了我的阿姑。”

她语气颤颤,等到玉泽组织好语句的时候,已经有珍珠似的泪珠滑落到纱织的外裳上滚下去,像是夏日清晨打入荷塘的雨滴。

“我……”玉泽忽然想起贺云州的话来,对了,妍娘还不知道神君和贺云州是一个人。

她的确心狠意冷,她怕的是贺云州在夺回先神之心后不去大荒,敷衍让六界各自安好。到时不用大荒的抔生动手,魔界就会成为妖,仙,冥界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必须堵住神君的每一条退路,确保贺云州会心甘情愿踏上前往大荒的路。

一旦妍娘知道神君与抔生的关系,恨意滋生。到时揭开贺云州身份这件事,便能成为玉泽威胁神君的有力武器。

玉泽在赌,赌神君宁愿为了保住贺云州这个被爱的身份,甘愿沉默着死在大荒中。

想到这,玉泽笑了笑,听着窗外的喧嚣冷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狠绝。这是她该做的。

“的确是我想让你听见的,先神与神君的故事,难道你不想知道吗?”玉泽勾起一抹笑,淡淡饮了一杯茶。

“千万年来,神域一直是六界之外的最神秘的地方,关于你们的传言,不管真假,早就传遍。可偏偏你,一个故事中的人物,却活的糊里糊涂,不觉得可惜吗?”

妍娘愣住,她怔了许久,毅然擡起脸来,“过往种种,大家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已经不能改变,为何要纠结爱恨?”

她的阿姑,在万年前,武力值已经是六界内外无人比拟。就算是御生神君威逼,若不是心甘情愿,阿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去裂心救世。

“是么?你身体里还流动着她的血,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每一次靠近她的心脏你都能感应到。是不是,妍娘?”

玉泽的话如同一支利箭,轻易便射开了妍娘设好的城防。

“万年前的抔生作乱,引起六界大乱,被先神镇压万年。妍娘,你说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妖邪,他会怎么报复?喝血挖骨,还是让她已经碎裂过的心脏再也不能跳动。”

糖葫芦落到地上,妍娘的胸口臆想一般痛了起来。玉泽的脸靠得那么近,黑色的瞳仁如同深渊一般将她拉进去。

玉泽见效果已经达到,只差最后一击罢了。她撚起那根糖葫芦,温和笑道。

“你还记得通州城吗?前几日贺云州问我要花蜜时曾和我说你爱吃甜,是因为在通州城用一根糖葫芦与你定情的。可惜,你可知道那里如今的模样,再也没有一个人存活,你们住过的客栈早已破败,卖糖葫芦的人也去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