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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梦 晏云山决心已下,便将手伸向师……(1 / 2)

第74章梦晏云山决心已下,便将手伸向师……

晏云山决心已下,便将手伸向师衔羽的眉心。

只要他将元神入主识海,再将她吞噬,就大功告成……甚至用不了片刻。

他计划很完美。

可手却在碰到师衔羽眉心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师衔羽,睁开了眼。

眸子先看到他的脸,然后转向他行凶未遂的手。

师衔羽:“……”

晏云山:“……”

怎么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手举过头顶装作很忙的样子去挠后脑勺?

但他是元神,这个状态,好像也不存在长脑子会头痒的说法啊……

他“淡定”地收回手,眨眨眼,佯装无事:“你怎么样了?”

“……”我差点就死球,你还好意思问。

师衔羽抿抿唇,坐起身,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晏云山:“……”

他想说:噢我的好师妹,我想杀了你,夺舍你,可是没来得及。

他还想说:天,快传下去,金丹巅峰杀筑基未遂,疑似良心发现!

可他没开口,往那儿一坐就是稳如泰山。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无声蔓延……

师衔羽瞪他瞪了半晌,眼睛都瞪痒了。

最后瞪不下去,才忽地垂眸,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是想晕过去,但我自己下不去狠手,你……你帮我吧。”

她这一开口,晏云山就乐了。

他就地坐下,理了理衣摆……嗯,也不知道他一破元神化的衣摆子,连布料都不是的玩意有什么好理的,反正他就是手没闲下来,理着衣摆忙得像条野狗,脸上却很淡定地笑道:“让我帮你,不怕再也醒不过来?”

我都要怕死了哥!

师衔羽笑了笑。

就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眼前这张脸,从前有多熟悉,此刻就有多陌生。

但这也许就是他曾经的模样……

师衔羽从不曾参与过,甚至不曾向他问起过他从前的经历。

所以,她不会去评判眼前这个人行事作风的是非善恶。

她只是别过头去,轻声道:“我相信我大师兄。”

她从未想过去质疑他,可也从未想过他“年轻”的时候会有这么可恶。

她把自己“打晕”后,那于安静中滋生的杀意,不是她的错觉。

而他,也没否认。

真造孽啊!

晏云山闻言,长长地“嗯……”着声,目光落在师衔羽的脸上,始觉好奇。

究竟什么样的姑娘,会让他另眼相待,会对自己毫无芥蒂呢?

这个问题晏云山从来没有想过。

他是剑修。

他也有剑修的通病,最讨厌有些乱七八糟的红尘牵绊,除了影响道心,干扰修行之外,别无他用。

所以他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也和大多数剑修一样,他想过名扬天下,想过四海为家,想过一剑开天俯瞰尘世,剑指九霄睥睨上界那群神仙……唉,也是年少无知时,把梦想定得没轻没重的,以至于后面的修炼总是半点懈怠不得。

而从他出青云山再到为了古剑沉霜的传承来到金沙原,不过十余年。

这十余年来,他与东结盟,与西结仇,骗南戏北,好事坏事一概不论地干了个遍,行事全凭心情,以至于他这打打杀杀阴谋阳谋的混迹各地,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想会过跟谁人有多余纠葛。

倒也不是没有过仙子对他剖心陈情。

可惜他向来是打打杀杀奉陪,风花雪月滚蛋的头号选手,拒绝的女子比他会的剑法还多。

情感之事,他不懂,也不愿懂。

所以,他不可能会给人留下一些不该有的错觉。

但师衔羽……她透过自己去看到的人,是他的本尊。

而他本尊,似乎就给了她,那些他从来没想过要付出的东西。

以至于现在,让她看着一个全然陌生的“大师兄”,连该如何自处都快寻不到方向了

有点意思。

是有点意思。

他问她:“他对你很好?”

他还从未如此细致地去看过一个人。

她眼里的情绪纯粹,是明知自己前路有尽,却仍然坚定。

但师衔羽给他的所有感觉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傻。

多单纯的人啊,脑子又不会拐弯,有点子小聪明都用来积极乐观了。

这样的人,就合该是青云山的弟子,就该在青云山里呆着。

青云之外的世界……

不说他只剩元神的这百年沉寂,晏云山在刚出青云山时,其实也没少被逼着长记性。

青云山呢,只教了他如何修炼,做人要如何正直,行事当脚踏实地。

可他在外面遇到的人,跟他在宗门里的同门,大多都是截然相反的。

有人嫉他天资,不论缘由便暗中谋杀,有人妒他剑骨,以威逼以利诱要取他性命,亦有人是非善恶从无不区分,见之即杀……晏云山初初入世,面对旁人的笑脸恶言,未曾一度分不清真假。

好在他悟性不差。

既然修行之路注定要遇人坏,那他就比人更坏。

既然人心险恶,那他就比人心更险恶。

打不过就加入嘛。

多简单啊……

反正他学什么都很容易。

只要他想活下去,这世上就没有能被他称之为难题的事。

尽管如此,他在闲暇之余回想过去时,仍然会觉得,那段成长于青云山的岁月,平静得像一场美丽的梦。

但几年磨砺下来,他的梦,早就醒了。

而同是青云山弟子的师衔羽,好似还沉醉在那场梦里。

她仍然相信这世上有“好人”,仍然觉得同门之间,必然就是站在一边的。

“他对大家都很好啊。”师衔羽亦想起青云山的日子,想到了她的大师兄,笑道:“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在青云山里,他就是我们每个人的骄傲。”

她在他身上,除了那一张脸,几乎找不到熟悉的东西。

可一个人,要经历些什么,才会变得那么……那么面目全非?

在她记忆里的大师兄,没有眼前这个人的锋利。

那么,是什么,让他磨去了自己的棱角?

“……是么,那我还挺好奇呢。”

晏云山说完便陷入沉默。

他倒还从未去想过这件事。

骄不骄傲的……

他从未以此为荣过……

“你……打晕我吧,拜托了!”师衔羽不愿再与他多说,让自己情绪失控,平白叫他笑话。

她去瞥了一眼分外无辜的鹿王灯,继续说:“不然你拿了鹿王灯,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仙女姐姐交差。”

本来她是想帮忙来着,这回帮着他夺灯,可不亚于助纣为虐。

“……”晏云山笑了声,斜睨她:“你是真相信我啊,不怕死吗。”

“怕死了。”师衔羽嘴巴一瘪:“……那我能咋办,打又打不过你。”

他若是拿的失忆剧本,她好歹还会想着挣扎一下。

但她对眼前的“大师兄”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呀。

他们之间那短暂的恩义,在他那里,甚至从未存在过。

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不是面前这个人。

予她诸多帮助的人,让她学会在此世立足的人,也不是眼前人。

师衔羽瘪着嘴,说完倒像是要委屈起来。

她没来由地想起一句酸溜溜又皱巴巴的诗——

不如不遇倾城色。

如果没遇到这个大师兄,她就不会有此刻的悲从中来。

可她遇到了。

她发现这个大师兄,要比她记忆里的大师兄要“活泼”得多。

她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