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伍玖(已重写,建议重看)美人在骨不……
宴厅中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姜悦容眸光扫视一周,多是醋来醋去的人,说的话也足够让人烦躁。
果然,不论多希望和谁出现在一个场合,她本身不喜欢,纵使这里有他,也美化不了环境。
众目睽睽,没多久姜悦容已然坐不住,寻了个由头,悄悄退了场。
齐郧没想到,自己扭头与太后说几句话的时间,再回头一刻不想移开眼盯着的人已不知所踪。
臀起移位。
他就是中心的一颗明珠,一举一动备受关注,无数双眼睛看向他。
陈王看穿一切的眼神,“佳人离席,皇兄心就跟着走了?”
皇后拉过他臂弯,齐郧忍了又忍才坐了回去。
面对陈王举起酒杯,齐郧念着仅存的‘兄友弟恭’,稍稍擡了擡手中嵌白玉百兽金樽,“美人在怀犹是嘉事,自是心与身都跟着动。”
陈王仰头烈酒入肚,言语间尽是不屑,“臣弟瞧着,皇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并非一等一的美人,难道是有什么特殊,引得皇兄如此欢喜?”
嘴上猜测姜悦容有特殊之处,在场精明的人都知道,陈王此话着重在‘并非一等一的美人’。
的确,齐郧后宫数十嫔妃,容貌一绝的如庄妃、秋容华,姜悦容属实排不上名号。
众人纷纷向皇帝投去视线,期待他的回答。
与陈王豪饮不同,齐郧只稍稍抿了一口,“美人在骨不在皮,有朕懂得她的好足矣。朕记得弟媳甚至美人都称不上,皇弟又是看上了弟媳什么?”
陈王的面色一瞬阴沉,杀心肆虐。
父皇驾崩前他曾有过一任妻子,恩爱非常,可惜齐郧夺位,留他命在,但几乎将他的所有财路断绝,只留了父皇勒令给他的军队。
齐郧断他财路,为的让他养不起兵,心甘情愿上交兵权。他仅有能护身的东西,岂能如他所愿?
柳家虽是商户,但柳家女不为妾,他只好让发妻‘因病离世’,迎娶柳家女为正妻。
然柳家女如何能与发妻相比?发妻如花美眷,有当时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父皇亲自掌眼为他挑选的妻子。柳家女就如齐郧所言,美人称不上,只能用不丑来概括。
若不是柳家商铺开遍大雍,不及第一富商燕家,却也足够他的开销,任凭圣旨砸下,他都不会放弃发妻。
要怪,就怪齐郧偏要赶尽杀绝!
总有一日,他定要他全全偿还回来!
旁的人,震撼于帝王一句‘朕懂她的好’,那灵贵嫔何事不曾给皇上助力,皮没有、才艺没有,被帝王宠爱,只是因为帝王愿意?
不是她们高估灵贵嫔得宠的程度,而是低估了皇帝对灵贵嫔的爱。
庄妃手握青色瓷杯,里面斟满的清酒此时洒出大半,她突然恍惚,她们所谋划的事情,真的有用吗?
如果皇上对灵贵嫔十足信任,那些伎俩,只会成为击倒她们的树桩。
罢了,总要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万一呢?
***
姜悦容清酒喝了少许,果酒爽口多喝了些,才从宴厅出来,雪夜里的凉风一吹,尚且清醒。
云蕤紧紧跟着,为她披上斗篷,脸埋进上等白狐貍毛制成的围脖里,热气上头,脸颊红扑扑的,走路都虚浮。
云蕤赶紧让景忧去备轿撵来,姜悦容不依,摇摇晃晃向一处地方走去。
景忧叫了轿撵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宫道一脸懵,隔了会儿无奈又让擡着轿撵的轿夫回去,独自去追主子。
姜悦容忽视冰雪浸湿的鞋袜,一路走到寒岁楼前的红梅园里,红梅簇簇,正是盛放的时候。
养得水润白皙的手指拉低枝头,放开,枝上积雪掉落,这枝不复压低模样。
姜悦容不会总在相似的场景耽误时间缅怀过去,她此番来到寒岁楼,有她的目的。
提了裙摆拾级而上,被云蕤拉住手腕,急急在耳边问,“娘娘,陛下不在,他们怕不会让您进去!”
寒岁楼娘娘总来,每次来皇上都在,皇上准许自然谁都不敢拦,但是今天……
云蕤向上望去,檐下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并不妨碍她看清身躯魁梧的侍卫。
要是娘娘借着酒劲强闯,侍卫不会对娘娘如何,只会伸手挡在门前,那健硕的臂膀,娘娘怕是推不动,万一意识不清被反弹摔下台阶该如何是好?
想想足够恐怖,云蕤拉着主子的手不肯放。
姜悦容像一头倔牛,拖着她也要慢慢向上走去,走到侍卫面前,没有云蕤料想的阻拦——
侍卫单膝跪地见礼,而后起身亲自为姜悦容推开了寒岁楼紧闭的门。
云蕤:???
还能这样?
皇上到底给了娘娘多少特权?
云蕤放开拉着她的手,垂头亦步亦趋跟着,心里默默数着皇上给的特权——
留宿养心殿、无外人可不见礼、可以不称妾或嫔妾,现在又加一项可以随意进出寒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