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肆玖“英英,要试试吗?”
在寒岁楼她提出要他召她来暖阁,齐郧就已经猜到了她内里是有计划。然她当时的眼睛太澄澈,让他根本不会去怀疑她的目的。又或许,他明知她另有打算,但他仍然没有生气,而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他在她面前永远那么没有原则。
齐郧推开来,挑眉:“说说看。”
两个人像是要彻夜畅谈,姜悦容早早看到旁边桌子上摆放的吃食,哼哧哼哧下床,端了小几来放在上面。
她晚膳因为紧张,没用多少,在湢室时间待长了,此时有些饿,先垫了肚子。
“陛下,请您给我父亲恢复知府的位置。”
齐郧的脸色倏然冷了下去。
姜悦容第一次见他变脸色,捏箸的手不确定的发紧。
这件事,终究会触及他的雷区,但她必定要做。
姜悦容脚放了下去,被他一把拦住:“干什么去?”
“您生气了,我得去跪着,这是规矩。”姜悦容规规矩矩道。
简直被她气笑了,齐郧没好气道:“跪什么跪,坐好!”
试探清楚他的意思,姜悦容好端端的把腿缩了回去,当着他的面,东吃一嘴东西,西喝一口茶,吃了半饱才重新与齐郧对视,
“江喆海告诉你姜绍的事,你何必要自请为他复官?”齐郧探身给她擦去唇边的渣,收起方才不受控制的冷意。
“就像陛下方才表现出来的模样,我希望陛下因此怪罪于我。”姜悦容吃饱喝足,又亲力亲为的把自己擡上来的东西放回原处,再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与他小脚碰大脚,顺便勾搭上他的小指,一副拉钩上吊一百年的模样。
“这就是你要我怪罪你的模样?”他把勾连的手指举起来,对上她已经看透一切的眼睛,无奈道,“说吧,具体是为了什么”
“姜绍与陈王勾连,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我不如顺此杆,去做一些事。”姜悦容将计划和盘托出,顺便说了见过姜绍给出的承诺,“今夜我在陛下兴致最高的时候,向陛下讨要姜绍的官职,陛下大怒,将我禁足。”
对于让姜绍官复原职,她没有解释她与陈王有没有关系。齐郧也懂得,从江喆海告诉她,她就相信他相信她。
齐郧听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要自请失宠。”
姜悦容摇头:“不,是陛下让我失宠。”
齐郧不是很能理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失宠,因为今夜的事,反悔了?”
这都哪跟哪啊!
姜悦容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陛下,我失宠要做什么,等时候到了您自然会知晓。”
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得前倾。这是一个不太舒适的姿势,姜悦容双手向前撑,却没来得及找到支点,紧急避开尴尬的某处,趴在他的腰侧。
齐郧抚摸她柔顺长发:“你知道,我绝不忍心冷落你。”
“陛下装也要装出来!”姜悦容贴着他的腰,瓮声瓮气的说,“这些事,不告诉您,等以后有心之人利用,那就是说不清的误会。我可不想我们因为这些小事生了嫌隙。”
“我们?”
压在头顶的手掌收了力,姜悦容直起身,眼睛弯起来:“陛下贯会抓重点!”
他是真拿这小姑娘没有办法,伸手要去触碰她粉红的脸颊,她又诧然退开,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脚麻了,脚麻了!”
说起来他也有些脚麻,伸长了腿看她,她摇摇晃晃,有种腿脚不是自己的错觉。
齐郧盯着她,适时张开双手,将不小心歪倒下来的人接进怀中,她将好跪在他的两腿间,身体则趴在他的怀里。
齐郧拇指摩挲着她耳后,在她耳边呢喃:“英英,要试试吗?”
姜悦容手撑住他肩膀,稍离他的面庞。他的瞳孔中倒映她的面貌,小小一个,却只有她的存在。
她从里面看到无法克制的欲望,最原始的本能。
姜悦容搂住他的脖子,向前凑去,又是方才的姿势,换做她在齐郧的耳边,侧脸吻了吻他的耳畔,随后离开一点,与他面对面,垂眸吻上他的唇角。
此前的吻,都是齐郧对自己剖心的表达,这次换了她来主动。
不过片刻,齐郧转被动为主动,牢牢禁锢她要后离的脑勺,加深这个吻,等到彼此气息交融,他才赏赐般放开她,让她呼吸。
姜悦容努力喘息,却仍旧忍不住与他碰了碰鼻间,轻声道:“陛下,我让您召我来暖阁,就没想过反悔。”
她要达成自己的计划是真,想要不辜负他也是真。
齐郧的呼吸愈渐沉重,手缓而凝重地攀上她的脸颊,小心吻过她的额头、她的眼见、她脸上的每一寸,倏而笑道:“总是您、您的称呼我,都把我叫老了,下次记得改口。”
“您本来……”
“嗯?”
“你本来就比我年长……唔……”
她要说他本就比她大出许多,剩下的话被小心眼的男人吞进腹中去,恶狠狠的威胁道:“敢说我老,等会有你受的!”
话是这般说,齐郧却小心。
床幔垂下遮盖住里面的人,只他们的动作若隐若现。
姜悦容被放倒靠在锦枕上,略显紧张地揪住他的衣领,他俯下身细细密密地吻他,却也不急着进行下一步。
她还是害怕,齐郧并不着急,循序渐进,由唇慢慢下移,吻上她的脖颈。宽厚的手掌一搭没一搭的背脊,瘙痒的感觉让她瑟缩。
姜悦容眼睛睁开一条缝,面色潮红:“陛下,我听闻,很疼……”
他扶住她的后颈,吻在唇角,低声安慰:“英英,我非女子,不知你们在此事上会如何。若是疼,你出声,我便停,可好?”
齐郧说实话,他拥有过许多女人,可她们只管是否承宠,即便此事会疼,她们断然不会在承宠时说出打扰了他的雅兴。
姜悦容问出此间事的状态,他没有办法向她保证,故而他只能尽自己所能让她更心安。
齐郧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亲吻、抚摸轻而缓慢,时刻关注她的神情,稍有皱眉都会停下动作,等她再度揪上衣领或衣角才继续。
姜悦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他才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帘外红烛摇晃,昏暗看不清的环境,宽而空寂的暖阁,听得沙哑的男音吸了冷气,低笑道:“英英,轻点,都出血了。”
女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带了哭腔的回应:“陛下……陛下,您……慢些……”
后来,她再说不出话,只有破碎的啜泣以及有气无力的摇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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