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药,至少是方便他们入口的,在最大化保留药性的同时,给他们最适口的体验。有些半点苦都吃不得的,药汤甚至都可以爆改甜汤,药效自然是大打折扣,但苦的让人望而生畏只想躲着倒掉的药,和好歹能发挥点作用的甜汤,我自然是想要后者的。
这种情况下,浮舍说自己不想喝药,我便可以面色苍白,随便捂个胸口,说自己情绪起伏有些大,这位甚至可以硬着头皮一天灌三顿苦药。
当然,只是打个比方。
浮舍这里药其实没有时常忘记,他遵医嘱,只是忙到经常喝一顿落一顿,归离原这边,战时还是中坚力量短缺了些,我复生的那些魔神,有的被送入封印单间先待着,有的因为危险性,处于能用,但不能大用的地步。
最大的作用还是,没有让归离原变成不适合人居住的地方,他们可真是没用,都死而复生了,还舍不下一张脸皮,非得等魔神战争尘埃落定。
浮舍是中坚力量之一,算是能扛大梁的,忙到这地步我不奇怪,但是药这种喝法,药性接续不上也是真的。
他还是自己熬药,将这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我人只是暂时看不见了,又不是死了,开个炉子熬药还是可以的,你这……我们两个的情况谁比较危急?”
“你。”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四只手都垂着,非常之老实。
“我这个治不了,不需要付出什么医疗资源,你能治的还不赶紧,还说我这边比较危急,等死有什么危急?”
我这里的理念可能是不太一样,我认为我的情况既然治不了那就不用治,反正退出去又不会死,法涅斯最近好感度还在升,完全阻挡诅咒对我的侵害的时日已经近在眼前。
危急的是这些明知道自己情况,还忍耐着的夜叉,可能还是夜叉们。
浮舍经此一遭后,每天准时准点都要到我这里打包药汤,或者是我送过去,若陀已经不会阻拦我了,我独自一人出去安全返回的概率比他陪着我出去更大。
那群魔神们,如今还能与摩拉克斯起争斗心的魔神们,对待我的态度不像是对一个敌人,离奇的对我保持着友善的态度。
我被整个魔神战争孤立,成了唯一一个无关者,还是被命运诅咒的无关者,诅咒发作时,要是恰巧在路上,还会有路过的魔神将我送回归离原。
带个人不一样,带个人,还是若陀,我试图介入战场时,迎来的便是愤怒。
因此,我可以做到介入战场,然后全身而退的事,攻击不会落到我头上,必要时,我还可以利用这份友善做些事。
结果就是摩拉克斯直接拎着契约上门,将我的职能固定在了救人上,一份很有杀意的契约。我是说上面的名字,活着的魔神不说,还有被我救活的魔神,被拆成几块的魔神,他将无形的契约变成了有形。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
“契约应当公平。”
腾蛇大将浮舍听我吐槽这件事,我踢着路边的石子,说我既不能滥用自己的能力随意对人施予复活,又不能利用别人对我的善意尽早结束战争,我还能做些什么?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所作所为会干扰正常的生死秩序,造成无法消除的隐患,但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很快,帝君一定会赢。”
“我从未怀疑过这点。”
很混乱的一段时期里,自然不是只有浮舍一个死者,我依旧在救人,然后救到了又一位夜叉。
火鼠大将,应达,她在我的印象里是喝药苦的见我拔腿就跑的,亦是在业障之中第一个疯掉的,算是自我了结。
我的救治让她恢复了一些清明,她支撑着站起,“我是死了一次吗?”
“很显然。”
不大的空间里,安定人心神的香浓得让人嗅觉失灵,应达的伤势已经痊愈我的声音亦是逐渐困顿:“留在这里休整几天压下业障吧,我先睡了。”
她分不清楚我到底是犯了诅咒,还是劳累过度想要休息,一双手局促的擡起又落下,最后决定用火夜叉的能力,让我可以睡一个暖和的觉。
“休息吧。”
“好。”
她在我身边躺下,在浓烈的香气里,睡了断断续续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