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这条裙子?”
“嗯,刚买的,第一次穿。”
“扯坏了也没关系,老公送你新的。”
桑淼闻言,怔愣住,那句“老公送你新的”反复在脑海中回旋。
他刚说什么?
老公!!
暧昧无声无息充斥在四周,像是藤蔓一样越来越多,桑淼顿觉口干舌燥,紧张地咽咽口水,“好,好了吗?”
其实扣子并没有扣那么紧,季宴白之所以那样讲,是有私心的。
“嗯,马上。”
“那你快点。”
“好。”
五分钟后,桑淼又问:“还没好吗?”
“有点难弄,你别急,我再试试。”季宴白回。
“到底卡哪了,这么难弄,也真是——”桑淼说着转过身,后知后觉意识到,被卡主的扣子已经出来了。
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异样。
季宴白没有任何慌张,淡声道:“刚弄好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一看说的就是谎话。
桑淼被他看热,起身去了卫生间,门关上,她倚着墙大口喘息,还用手扇风,越扇越热。
客厅里,季宴白手机响了,桑宝宝打来的电话,“爸爸,妈妈呢?”
季宴白:“卫生间。”
“今天你们为什么没接我?”桑宝宝问,“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老爷子去接的桑宝宝,还给桑宝宝带了礼物。
“嗯,有个聚餐,要晚点才能回去。”
“会多晚呀?”
“现在不清楚,怎么了?”
“我今晚能不能跟太爷爷睡呀?”
“你会影响到太爷爷休息,最好不要。”
“可我想嘛,爸爸。”
桑宝宝撒娇无人受得住,季宴白捏捏眉心,“行吧。”
桑宝宝:“谢谢爸爸。”
通话结束,桑淼从卫生间出来,“谁来的电话?”
季宴白回:“宝宝。”
“有事吗?”
“他要跟爷爷睡。”
“会不会太打扰了?”
“一晚没事。”
季宴白递上袋子示意她去换,桑淼摇摇头,“我这身还能穿,不换了。”
没扯坏,穿着见人没问题。
季宴白随手把袋子放沙发上,轻擡下颌,“那走吧。”
桑淼点点头,先走出房门。
路上她还在叮咛,“我同事都挺能喝的,你要是不行,不用撑,我来就好。”
这话她都说一路了,季宴白打断,“淼淼,我是男人。”
“嗯?”
“所以,不需要你护。”季宴白捏捏她手指,“换我护你。”
“可是——”
“没有可是。”季宴白说,“我能行。”
……
说喝酒能行的那人,最后还是喝醉了,桑淼提前带着他离开。
上了车后,他比桑宝宝还乖,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一点也不乱动。
不知道为什么,桑淼看着他,想起来曾经的桑宝宝,似乎也是这么乖,放在一个地方便不动了,直到她来寻他。
沉思了数秒,她回过神,轻唤了声:“季宴白。”
季宴白掀掀眼皮,“嗯。”
“你想吐吗?”
“不想。”
“要不要喝水?”
“不要。”
起初他倚着车门回话,后来倒在了桑淼身上,撒娇似地低喃:“我热。”
桑淼没听清,“什么?”
“热。”他说。
桑淼见他领带都歪了,扶他坐好,轻哄,“我给你把领带摘了好不好?”
季宴白没说话,直接探出了脖子,这个动作桑宝宝也经常做,冷不丁看上去还很萌。
“好。”
桑淼慢慢扯出他的领带,一点点松开,随后扯下。
没了领带舒服好了很多,他去解衬衣扣子,好久都没解开。
“我来。”桑淼伸出手。
季宴白没了动作,乖乖等着她解。
车里几乎没光,所以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觉到很炙热。
桑淼下意识想避,转头想,他都喝醉了,应该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就看吧。
他低头直勾勾看。
她当做不知,继续解,片刻后,终于解开。
桑淼长吁一口气,“好了。”
话音刚落,季宴白突然扑了上来,桑淼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好巧不巧,他的唇落在了她的侧颈上。
那片肌肤好像着火一般。
桑淼不敢动,怕他碰到其他的地方。
她没动,季宴白也没动,就那样贴着说话。
“淼淼。”他很轻地唤了一声。
桑淼应下,“嗯。”
“淼淼。”他再唤。
“嗯。”
“淼淼,淼淼……”他连着唤了几声。
桑淼轻拍他背,“怎么了?”
季宴白:“……难受。”
桑淼以为是喝多了难受,问:“要不要去医院?”
季宴白:“不去。”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桑淼笑笑,“你怎么跟宝宝一样了。”
“我倒是想跟宝宝一样。”季宴白低喃,那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桑淼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你讨厌我吗?”他问。
“没。”桑淼回。
可能是被烘烤的原因,桑淼觉得全身都热了,尤其是侧颈处,“你能先起来吗?”
“不能。”他就想这样。
桑淼身子后倾,“可你太重了。”
她都要撑不住了。
季宴白又装聋了,猫儿似地在她侧颈蹭啊蹭,就是不提起来的事。
桑淼被他蹭的心肝都颤了,“停,不许再动了。”
季宴白还真乖乖停下了,“好,不动。”
车子路过药店,桑淼下车卖醒酒药,司机问季宴白:“季总您还好吗?”
后座上的男人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眼神晴朗绽亮,“没事。”
“去公寓还是?”
“公寓。”
没有佣人打扰,或许他们今晚……
车子开进公寓后桑淼才察觉到不对,“怎么来这里了?”
季宴白还在倚着她,“今晚想在这里睡。”
桑淼不跟喝醉酒的人计较,“行,在这睡。”
她扶着季宴白下了车,司机要帮忙,被季宴白眼神制止,司机缩缩脖子,随后驾车离开。
剩下桑淼扶着季宴白东倒西歪地进了电梯。
“你也没喝多少呀,怎么醉成这样。”她说,“能不能走直线呀?”
别说直线了,能走已经不错了,季宴白跌她身上,桑淼后退两步,撞上后方的电梯壁。
他悄悄伸手护住她的后脑。
桑淼只顾着看他,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扶上他腰,“来,慢点,别摔了。”
片刻后,电梯门打开,桑淼扶着他走出去。
开门很顺利,进了卧室后又不行了,季宴白倒下时把桑淼压在了身下。
这次他唇落在的地方是她的唇。
他们就那样直直地吻到了一起。
和醉吻不同,今晚的桑淼是清醒的,她能清楚感知到男人唇上的暖意,还有那抹难言的燥热。
还有他胡乱摸索的手。
衣摆掀起时,冷意涌了进来,冻得她一颤,也让她的思绪回笼。
她一把摁住,颤着声音说:“不行。”
季宴白没说话,眼睛也没睁,张嘴含住了她的唇,牙齿小心翼翼试探着,没敢贸然进行下一步。
桑淼支支吾吾道:“季宴白,你清醒点。”
“你起来。”
季宴白没起。
她伸手去推他,用尽了全力才把人推开,还没做什么,又被他缠了上来。
本以为这只是喝醉酒的小插曲,后面才知道,这不是小插曲,是大插曲。
整整一夜他都没消停,亲她,触碰她,她跑他追。
他们玩了一夜的捉迷藏,天明才睡了过去。
桑淼:以后谁要是再敢给他喝酒,她会跟那人拼了。
躺一侧的季宴白露出餍足的笑,下次还要装醉。
……
桑宝宝一大早来敲门,看着睡意惺忪的季宴白问:“爸爸,妈妈呢?”
季宴白拦住他,“妈妈在睡觉,别吵。”
“这都几点了,还睡觉。”桑宝宝噘嘴,“妈妈说过的,不许赖床,不行,我要叫妈妈起床。”
季宴白用甜点哄他,“妈妈昨晚太累了,我们让妈妈睡会儿好不好?”
“昨晚不是去吃饭了吗?为什么会累?”桑宝宝歪着头说,“吃饭也会累吗?”
“不是吃饭。”季宴白解释,“是做游戏累的。”
“做游戏?”桑宝宝最喜欢做游戏了,“什么游戏?”
季宴白:“捉迷藏。”
“啊啊啊,我最喜欢捉迷藏了。”桑宝宝叉腰,“哼,爸爸妈妈做游戏为什么不叫我?”
季宴白:“……”
“我不管,我要玩捉迷藏。”桑宝宝甜点也不吃了,吵着要玩游戏。
季宴白搓了把脸,“好,玩游戏。”
桑宝宝藏到窗帘下,大声说:“爸爸,你快找我。”
季宴白假装没看到,问:“宝宝你在哪呢?怎么就是看不到呢?”
桑宝宝笑的不能自已,轻声说:“我在这。”
“那是哪呀?爸爸看不到。”季宴白走远了两步,“是在沙发
桑宝宝看着他一会儿翻沙发,一会儿去阳台,没忍住,再次笑出声。
还没等季宴白找到他,他跳了出来,“哇,爸爸好笨。”
季宴白:“好了,找到了。”
“爸爸继续。”桑宝宝又缠着他玩。
……
桑淼听到动静后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桑宝宝笑的合不拢嘴,再去看季宴白,正在揉眉心,她问:“你们在干嘛?”
桑宝宝跑过来,擡高头:“妈妈,我们在玩捉迷藏,爸爸可笨了,一次都没找到我。”
提起捉迷藏,桑淼想到了昨晚,无论她藏在哪里,喝醉酒的男人都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
最后把她堵在了卫生间,不知怎么碰触到了花洒,水流应声而下,浇了他们一身。
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她被他抵在了墙壁上。
要不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们可能会……
“妈妈,你在干嘛?”桑宝宝问。
“没事。”桑淼说,“爸爸累了,妈妈陪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宝宝拍手跳起。
桑淼见他头发乱了,弯着腰去给他整理,下一秒,他听到桑宝宝问:
“妈妈,你脖子上那个红红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