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机场里不再只有西装革履的商人,也有扛着编织袋的农民工兄弟。
有一天,当孩子问‘飞机是什么’,父母会说“明年暑假,咱们全家坐一次你就知道了”。
我有一个梦想——
让空中的航线像地上的公路一样四通八达;
让航班上的盒饭和街边小馆一样触手可得;
让每一个华国人,无论来自北上广还是偏远山村,都能平等地享受这片蓝天!
这不会自动实现。
需要更便宜的飞机,像当年福特让汽车走进千家万户;
需要更开放的天空,打破垄断,让竞争带来低价;
需要更公平的政策,让发展成果真正惠及普通人。
所以今天,我们不光要说‘以后咱们要让老百姓都能坐得起飞机’,更要为这个目标去奋斗:
工程师们,去造更便宜的客机!
企业家们,去创建惠民的航空公司!
政策制定者,请听见人民对蓝天的渴望!
当未来的某天,我们的孙辈听说‘曾经坐飞机是件了不起的事’时,他们会像今天我们听说过去打电话要排队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到那时,我们才能真正说:
这苍穹,是人民的苍穹!
这翅膀,是每一个追梦人的翅膀!
让老百姓都能坐得起飞机——这个梦想,必定实现!”
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越听越激动,心底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季羡林副校长和其他几位老师也闻声而来,站在石头下仰头听着,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演讲结束的那一刻,现场爆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好啊!真是太好了!”
季副校长第一个大步走上石头,一把握住演讲人的手,“你刚才的演讲,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
演讲人刚才说得抑扬顿挫,此刻在季副校长却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
“我、我就是觉得,咱们北大人不能光想着自己,得想着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日子。别人有的,咱们华国人也应该有。”
学生会主席也从后面走上前来,赞叹道:“同学,你刚才的演讲真的很有激情,听得我很感动。你看这样行不行,把你刚才的演讲整理一下,投给《北大校刊》,好激发出全校同学的使命感。”
“对对对!”团支书附和道,她急切地掏出了一个记事本,“我们现在就可以帮你回忆整理,再稍微润色一下就能用了。”
演讲人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那些话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听了裴瑜坐飞机来报到的事,心里有些想法,突然联想到了马丁·路德·金的那场著名演讲,就想试着改编一下……我们学校的校刊都是省级以上的刊物,我担心这种改编还不配投稿。”
“这才是难能可贵的地方。”季副校长十分肯定演讲稿的价值,“别人听了坐飞机的事,要么羡慕眼红,要么阴阳怪气地说闲话,可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咱们北大人该有的担当,时刻惦记着怎么造福老百姓。
小同志,把你的这些想法好好写下来吧,让更多读者看到你们这代人的理想和抱负。《北大校刊》就是要像这样,发出北大人的声音、汇聚北大人的共识。”
受到大家的感染,演讲人终于点了点头,坚定地说:“好,我一定把这篇文章改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现场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骄阳似火,倾洒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却不如他们内心那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热烈。
演讲的男同学是中文系的学生,对他来说,改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不一会儿,就有一篇《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文稿新鲜出炉,演讲人重新念给大家听,寻求大家的建议。
周围的师生们也觉得自己是心怀梦想的一员,一个个喜笑颜开,催着他不用再改了,赶紧拿去投稿,好早日见报。
现在的北大校园里,到处都是满腔热血的年轻人,有着最纯粹的理想主义精神。
这些天之骄子们,一边被国家像宝贝一样呵护着,免学费、包分配、给补贴;一边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整天思考着怎么为国家做贡献。
他们可以为了一个科研项目熬通宵,可以放弃国外优厚待遇回国任教,甚至会主动申请去最偏远艰苦的地方工作,自然也会为了祖国人民能坐上廉价航空而奋斗。
演讲人即将投稿给《北大校刊》的文章,既不是第一篇,也不会是最后一篇展现北大人理想的文字。
从五四运动到改革开放,从战火纷飞到和平年代,类似的文章在校刊上从未间断过,有的慷慨激昂,有的朴实真挚,但字里行间都跳动着同样的赤子之心。
对真理的追求、对家国的热忱,早已融入了北大人的血脉之中。
如果这篇演讲稿见报后被裴瑜看到了,她大概率会自愧不如,认为自己的觉悟远不如演讲人高。
裴瑜只会根据这些争议,想出一本名为《开局被批享乐主义,反手造出廉价航空》的百万字爽文,重点在于装逼打脸,而不是无私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