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夜无痕撞向最近的祭坛。在接触的瞬间，祭坛爆发出刺目红光，夜无痕的身体被红光吞噬，却又在眨眼间出现在第二座祭坛前。他的速度快到肉眼难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时空破碎的轰鸣。
当第九座祭坛轰然倒塌时，夜无痕的身影从废墟中跌落。苏寒瞬移接住他，发现他的呼吸微弱如游丝，黑色瞳纹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心处若隐若现的透明剑痕。
\"还没完...\"夜无痕抓住苏寒的手腕，指尖指向云层上方。苏寒抬头，看见被摧毁的祭坛碎片正在虚空中重组，而云层深处，一只覆盖着时空鳞片的巨爪缓缓探出。
\"混沌巨兽...\"苏寒的声音发颤。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那是连上古大能都不愿提及的存在，每一次苏醒都会带来天地浩劫。
夜无痕挣扎着站起身，透明剑痕在眉心流转：\"苏寒，用你的光暗之力，为我撑开瞬间的时空裂缝。\"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苏寒的心猛然抽紧。
\"夜无痕，你疯了？\"苏寒抓住他的肩膀，\"你已经燃烧了星魂，再这样下去...\"
\"没有下次了。\"夜无痕打断他，黑色发丝在风中狂乱飞舞，\"这是剑瞳的宿命，也是我的选择。\"他推开苏寒，剑魂发出最后的龙吟，\"动手！\"
苏寒咬碎舌尖，光暗之力在掌心凝聚成太极图。当裂缝打开的瞬间，夜无痕化作一道剑光冲进混沌巨兽的巨爪。苏寒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接着看见夜无痕的身影从巨兽体内穿出，剑魂上沾满黑色血液，而他的眉心，透明剑痕正在急速黯淡。
巨兽的巨爪轰然坠落，砸在星宫之外的混沌云海中。夜无痕踉跄着后退，苏寒连忙扶住他。此刻的夜无痕仿佛风中之烛，皮肤下透出诡异的透明，血管里流动着银色光流。
\"苏寒...\"夜无痕的声音几不可闻，\"答应我，无论未来发生什么...\"
\"我答应你。\"苏寒握紧他的手，光暗之力源源不断注入他体内，\"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就算你烧成灰，我也会把你拼回来。\"
夜无痕轻笑出声，透明剑痕突然爆发出璀璨银光。苏寒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夜无痕已消失不见，手中只剩下一枚刻着永恒灵纹的银色碎片。
云层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在星宫之上。苏寒握紧碎片，抬头望向混沌深处——那里，被剑瞳斩碎的时空裂缝中，无数暗红眼眸悄然闭合，却又在更深的黑暗中，有一双金色瞳孔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