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方舒独自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思考着，他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但又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这些怀疑也仅仅停留在表面。
雷蒙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起身，现在已经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看他，开口问道：“在担心你老公吗？”
他指的是昏迷过去的闻恪。方舒之前哭着求他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名字，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认为闻恪就是那个，方舒口中不喜欢他的老公。
方舒听到雷蒙德这么问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担心陆寒渡，明明现在受伤最严重的是闻恪，陆寒渡不是好好的吗。
所以方舒便很诚实地对着男人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然而雷蒙德却以为他又在骗他，一点也不信他说的。明明之前还哭成那样来求他，现在却突然说他不担心了？
面对男人的质疑，方舒抿了抿唇，“我只是……有点害怕。”
雷蒙德问他：“怕什么？”
方舒顿了顿，没跟他说自已在怀疑那个连环杀人犯已经在他们之中的事。只抬眼怯怯看了雷蒙德一眼，粉嫩的唇紧抿着，犹豫再三，这才试探着开口向他问道：“你是坏人吗？”
【好家伙，遇上傻白甜主播了。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难道坏人会说自已是坏人吗？】
【雷蒙德真的差点就把“我是坏人”四个字写脸上了……】
【对，没错，其实我就是坏人。老婆你转过去，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这问题问得跟调情似的，感觉主播只要稍微一松口，就能立马跟人谈上了……这还是那个开局就死人，全程血腥场面的逃游吗？还是吗？是吗？！】
【你们都错了！主播才不是什么傻白甜！这招叫做以退为进！表面上示弱，实际上已经将对方狠狠拿捏。】
【楼上说得有道理，我就说逃游不可能有傻白甜。】
【原来是这样！我悟了大师。看来主播还是有点东西的！关注了关注了。】
弹幕咔咔一顿分析，而本意真的只是想试探一下的方舒：“……”
观众误会也就罢了，然而雷蒙德却好像也误会了。他闻言挑眉戏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突然在方舒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倾身逼近，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方舒有些喘不过气。
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觉得呢？”
方舒往后缩了缩，直到后背抵上坚硬墙壁。他觉得他是，但他又不敢说。
于是方舒又换了个问题，“那……你会杀了我吗？”
“杀了你？”雷蒙德皱眉沉思作思考状，“那要看你乖不乖了。”
说着又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恶劣弧度，故意吓唬他道，“你知道水里的鲨鱼闻到血能游多快吗？”
方舒愣住了：“……啊？”
话题跳跃得太快，雷蒙德就像是在对他进行什么百科知识问答。然而方舒很快就意识到男人并不是真的在问他，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而是……
“上个月有个潜入帮派的卧底，因为不听话向警方告密，后来成了鲨鱼的晚餐。”
“港口的鲨鱼很多，所以一点也不会剩下。染红的海水，也很快就会淡去。”
看着方舒因为他这两句吓得小脸都变得煞白一片，雷蒙德也没有心软停止，而是选择不紧不慢继续说：“这样做，就连尸体都不会被警方发现。”
他危险眯起眼，“所以你呢？是选择听话，还是选择……做鱼饲料？”
深刻意识到男人的恐怖之处，方舒被吓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他嗫嚅着嘴唇，很快便做出了选择。